第229章 找到(二合一)(第2/3页)春妆

除铁门上方尺许小窗外,四壁空空,人在屋中只能半坐着,腿都伸不直。

    被关进这里,红药也未觉惊讶。

    她与红梅,皆曾和红菱同处当差,又同属红字辈儿,如今,红菱犯了事,她们这两个曾经的同僚,自然要重点审问。

    一听说要关独步居,红梅吓得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红药挤不出眼泪,只能继续抖。

    管事嬷嬷见状,以为她是怕得太狠,哭都哭不出来了,倒也挺满意,阴笑着将她推进独步居,“哐”一声便关上了门。

    刹那间,红药便被黑暗包围。

    好一会儿后,她方才适应了里头的光线。

    怕……

    是不可能的。

    这地方至少还能瞧见一星微光,那是从铁窗缝隙间透进来的,伸手亦能瞧见五指。

    就是不甚清楚罢了。

    有点儿犯困。

    红药掩唇打了个哈欠。

    昨晚熬了整宿,一大早又是跟踪又是搜屋,实是心力交瘁,这幽闭的独步居,反倒予了她安全感。

    她侧倚着铁门,断断续续地眯了几觉。

    睡实那是万万不敢的,若被人瞧见,那嫌疑可就大了。

    所幸,由上晌至薄暮时分,并无人提审于她,亦无人开窗窥视,唯那窗隙间的天光,由白亮转至昏黄。

    红药睡得半足,终是精神了些。

    她凑去窗边,凝视着那一线昏暗,估摸着此刻约为酉初。

    她错过了整整两顿饭。

    此亦为宫正司不成文的规矩。

    凡进独步居者,便如那衙门里挨杀威棒的凶嫌,两者虽情形有别,效验却相类,皆是先行折磨凶嫌之身心,再加拷问。

    有那意志不坚者,熬不过去,问什么招什么。

    一念及此,红药便觉腹中饥火灼灼,嗓子渴得几乎冒烟,且这天寒地冻地,那砖地与砖墙都透着寒气,她方才是太困了,才得盹着,如今却是不敢睡了,只在屋中绕圈打转,活动着几乎冻僵的手脚。

    数息后,外头便传来了红梅拍打铁门、嘶声哭喊的声响。

    显然,她熬不下去了。

    红药觉着,再等上半刻,她也该“熬不下去”。

    正在她闭目调息、凝神聚气时,铁门忽地“哗啷”一响,随后,烛光便照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明亮,令红药下意识眯起了眼。

    “出来罢。”熟悉的语声随之响起。

    严宫正!

    她如何会来?

    红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以严宫正之尊,红药现下还够不着。

    难不成,是红菱招出了什么?

    这念头在脑中转了转,又被红药按下。

    红菱很聪明。她应该知晓,此时最好的办法,不是胡乱攀扯旁人,而是一推到底、一问三不知。

    而她更该想到的是,既然红药敢以稻草人反陷于她,便表明对方早有脱身之策,根本不怕她拿笔迹说事儿,说不得还张好了网等着她往下跳。

    红菱不至于犯这样的傻。

    然而,除此之外,红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够连严宫正都给惊动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被几名健仆押进了问话之处。

    讯问的过程比红药想得更轻松。

    严宫正似是毫无头绪,虽句句不离红菱,却无一问在点子上。

    她好像知道得并不多,甚至是蒙在鼓里。

    半刻后,红药便做出如上推断。

    原因何在?

    是红菱坚不吐口、还是另生变故?

    红药猜不出。

    她只庆幸于不必编出话来骗人,严宫正的每个问题,她都能照实回答。

    饶是如此,红药还是累出了一身的汗,每句话皆是先在脑子里过两遍,方敢开口。

    严宫正也未起疑。

    大半天水米未沾牙,关在那狭小、黑暗且阴冷的独步居,红药此时已是面色青紫、嘴唇干裂,语声沙哑如八十老妪,模样极为凄惨,便语速慢了些,也不算奇怪。

    比红药说话更慢、更胆怯的,严宫正见过不知多少,自是不以为意。

    红药很快便被押回了独步居。

    接下来这一晚,她过得并不安生。

    寂夜之中,外面的声息总能传进来。

    脚步声、说话声,以及偶尔闪过窗边的灯火,无不昭示着一件事:

    宫正司出了大问题。

    直到两天后,红药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皇后娘娘听说了哕鸾宫之事,十分恼怒,遂命宫正司将红菱移交内安乐堂,无论如何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而就在押送红菱的队伍行至金海桥某处废殿时,不知从哪里突然跑来一群野狗,对着她们一通狂吠,还扑上来撕咬。

    纵使队中不乏孔武有力的健仆,陡见群狗袭来,亦吓得脚软,女官们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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