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奴隶(第1/3页)最后的女相
“你可知,他是好不容易拼尽全力才走到这里的?”
梳着羊角辫儿,一身花衣裳的九岁女娃子紧紧的搂着怀中的木雕马,马蹄后腿已经断掉一截。
可是她却不想放手。
她的眼眸里含着雾气,嘴唇却倔强的抿成一条直线。
“明日就是你阿娘的忌日,你可要与我一起去?”
“不需要。”倔强的转回身去,可手指不由得扣住了木马。
“婵儿……这又是何苦?”
“我天生腿疾,般配不起。”
“你比谁都聪明,你是为师在西荒这些年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
“那又如何,我再聪明也无法替代双腿,无法骑马,无法奔跑。我再聪明也是个残儿。”
“你是可以带给西荒安宁与和平的人,婵儿你不该放弃。”
“我明白。师父就是为了西荒的安宁与和平才来到我们羽翎部落,才效忠我父亲羽翎酋长。可是父亲并不是师父您需要的人。”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人么?”
“需要更英勇,更果断,更凌厉,更凶悍之人。”
“我只需要一个心怀感恩之人。”
女孩儿突然回过头凝视着师父的脸,心怀感恩?说的是她么?
“可我只是个女儿身。我……担负不起师父之托,恐怕日后会令师父失望。”
“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徒儿,是我心甘情愿效忠的酋长之女,既然所有的决定是我自己做下的,日后失望也是我咎由自取。”
“师父为什么要说自己咎由自取呢。”
“我还没说自己咎由自取呢。”
“师父觉得我日后还能骑马么?”
她是真的很喜欢骑马。
在若大的西荒,没有人不喜欢骑马。
西荒人散漫而自由,骑马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休息,他们无法固定在同一个地方,一成不变的生活下去。
但这样的西荒也有着致命的弱点,它犹如散沙,没有一个凝聚的焦点。
那个男孩来自羽翎以外的部落,无名并不知道他究竟来自哪儿,但是从他一身湿透的衣服,已经破烂的鞋子,身上布满的伤痕,他所在的部落应该不够强大,而且也不富裕。
他是被英花蝉救下的奴隶,在强大的部落中偶尔会发生奴役其他部落族人的战役。
一旦战败,胜者部落就能随意拥有和差遣战败的部落,生死有命。
那个男孩被吊在马车尾部,一路拖拽,出现在英花蝉面前时,已经嘴唇泛白说不出话。
无名看得出来,那孩子活不过几天了,或者当天就会被人打死。
英花蝉叫住了马车,九岁的女孩儿对上了凶神恶煞的男人。
“多少钱,我买下这个孩子。”
马车的主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异部落的女孩,她身上有着贵族之气,她的部落或许很强大。
男人思索起来,将男孩卖给她,但是男孩的父母家人都还在自己家里,男孩迟早是要回去看他们的。
只要男孩一回去,他就可以继续抓住这个男孩,继续奴役他。
即使现在他失去了这个男孩的支配权,可是等男孩重新跑回自己的部落,男孩依然属于他的。
这笔交易就达成了。
英花蝉带着自己买下来的奴隶,继续返回了羽翎部落。
男孩的生命力是顽强的,经过的几天的调息之后慢慢的回复过来。
他走到英花蝉的面前磕头道谢。
英花蝉却只是看着远处的一棵树。
那棵树是她母亲年轻的时候种下去的,想等着它长大长高,自己的孩子以后能够在这棵树上攀爬玩耍。
然而英花蝉的其他弟弟妹妹们都爬上了这个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爬上去了。
“我想爬树。”她固执的对自己说着。
男孩诧异的看着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从来没有站起来过。
她永远坐在一把木头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永远清澈平静。
可是看得久了,就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一道死寂。
是毫无希望的死寂。
“高贵的主人,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想爬树。”
男孩于是连夜用竹子编了一个结实的篓子,他将篓子挂在树干上,人就可以钻进去,晃来晃去。
在确保篓子不会坏掉之后,他就前来邀请自己的主人了。
“我为什么要坐在一个篓子里!”
她的眼瞳竖立起来,声音也拔高了。
那是她不曾有过的愤怒。
整个部落的小孩子都看不起她,歧视她,排挤她,除了父亲指派来照顾她的侍女,身边再也没有别的朋友。
她以为自己买回来的奴隶至少会听自己的,可是他也跟着别人来羞辱自己。
委屈到眼眶中热泪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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