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管(第3/5页)云起风散,在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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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能被一个诺言所阻拦?
然而这虚妄已深入我们心里,
我们谁又乐意挣脱它的纠缠?
有福啊,忠诚而又坦诚的人,
他永不后悔,不管作何牺牲!
只是那写上字盖上印的羊皮
谁都厌恶,就像可怕的幽灵。
言语在鹅毛笔底下奄奄一息,
起支配作用的是羊皮和蜡泥。
你这恶魔,你要我给你什么?
是金属、大理石、羊皮或纸?
是要我用錾子、凿子或用笔?
我让你挑选好了,尽管随意。
”
诗 13:29:30
“
糜非斯托:
瞧先生您怎么嗦嗦,
信口开河,实在太性急?
任何一张小纸片都行啊,
只是签字得用鲜血一滴。
浮士德:
只要使你称心如意,
那就不妨照此办理。
糜非斯托:
血真是一种很特殊的液体。
浮士德:
别担心我会撕毁这契约!
我用尽全力追求的东西,
它正好是我对你的承诺。
过去我把自己估计过高;
实际上却与你相差不多。
伟大的地灵它将我藐视,
自然之门在我眼前紧锁。
思维的线索已经被扯断,
对所有知识我早就憎恶。
让我们在感官的深渊里,
去解燃烧的……的饥渴!
请在神秘莫测的魔罩中,
立刻准备好奇迹一个个!
让我们投身时间的洪流!
让我们卷入事件的漩涡!
任痛苦和享乐相互交替,
任成功与厌烦彼此混合,
真正的男子汉只能是
不断活动,不断拼搏。
糜非斯托:
对于您既无目标也无限制。
您喜欢在哪儿都啃上一嘴,
喜欢把飞逝的东西抓取,
就尽量吃吧,只要对口味,
就赶快抓吧,别冒傻气!
浮士德:
听着,这儿讲的并非什么享乐。
而是要陶醉于最痛苦的体验,
还有由爱生恨,由厌倦转活跃。
我胸中对知识的饥渴业已治愈,
不会再对任何的痛苦关闭封锁。
整个人类注定要承受的一切,
我都渴望在灵魂深处体验感觉,
用我的精神去攫取至高、至深,
在我的心上堆积全人类的苦乐,
把我的自我扩展成人类的自我,
哪怕最后也同样地失败、沦落。
”
诗 13:30:37
“
糜非斯托:
噢,相信我,这硬饼子
我已经啃了好几千年,
从摇篮到棺材,还没谁
能消化掉这老面坨坨!
相信我吧,只有上帝
才能把整个世界把握!
他存在于永恒的光明,
却把我们驱赶进黑暗,
给你们的不过昼和夜。
浮士德:
可我仍要试试!
糜非斯托:
悉听尊便!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生命苦短,艺无止境。
我想,您该学习学习,
去结识求教一位诗人。
让他先生把幻想驰骋,
搜集一切高贵的品质,
堆在您光荣的脑顶门:
雄狮的勇猛,
牡鹿的灵敏,
意大利人的热血沸腾,
北方人的沉着坚定。
让他给你揭示那秘诀,
如何既大度又奸猾,
怀着青春火热的激情,
按计划爱上一位美人。
我自己也想与他结识,
并且称他小宇宙先生。
浮士德:
我打心眼儿里企盼
能得到人类的王冕,
如不可能,我又算啥?
糜非斯托:
到头来你是啥——仍旧是啥。
不管你头戴发卷无数的假发,
不管你脚蹬底厚盈尺的靴袜,
你本来是啥——将永远是啥。
浮士德:
人类的精神财富,我感到
徒然地聚敛于自己的身上,
如果到头来我仍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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