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情深不寿 下(第1/3页)酿月醉

    看到她的刹那,他心疼的不能自已。

    她脸色苍白,不停的咳嗽着,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蜷缩在角落中,眼神中惊慌,害怕,恐惧,愤怒相互交织在一起,看到他,她眼神似是亮了一下,随后便寂灭了……

    这一瞬间得寂灭,让他的心似是万箭穿心般痛苦难忍,在她的眼里,他可能和其他树倒猕猴散的家奴并无什么不同。

    回到家,他拿出了这几年所有的积蓄,又向同窗借了些,悄悄的找到牢里管事的头目,谄媚的陪尽了笑脸,说尽好话,终于于一天夜里,把她当作牢中染了恶疾病故的死尸推了出来。

    他将她带回家,告诉她,夫人和老爷的后事他都已安排妥当,她不语。

    那些日,她并不说话,只是坐在院中看着远方日日发呆,将军的事,她都知道了,他不知道如何劝她,只有日日陪着她。

    再后来,他终于等到了将军的消息,然而回来的只是一副残血累累,破败不堪的半副盔甲。

    他不想告诉她,可最终还是把这半副盔甲交到了她的手上……

    那天她在房中抱着盔甲,哭的伤心欲绝,他就在门外默默不语的站着,一如当初他是她仆人之时那般默默守着她。

    她即觉得悲伤寒冷,他便默默的在她周围燃起火篝,不强求她转性,只盼望她的周遭不再绝望冰冷。

    为了让她开心些,他寻来了一树的梨花,栽种在院子中,每天悉心浇灌,若是能活再好不过,只要她可能开心就好。

    后来她默默的在梨花树下埋了将军那半副盔甲,立了一块无字碑已寄哀思。

    闲时便陪着这碑从日出到日落,他全都看在眼里。

    花开花谢,日子始终如一,她的那份悲伤似乎也淡了些,偶尔会和他说说话,只是再不曾如过去那般温暖的笑了。

    他愿意陪着她在这悲伤中慢慢沉淀,他心之所求既不多也不贪图什么,只期望她好好的活下去……

    直到一天

    “你可愿和我成为夫妻?”她站在他身边怯生生的,眼神间无所适从。

    他惊的手一抖,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

    “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多有不便,我想唯有……唯有这样,唯有这样对我们两人都更妥当些。”她看着他低着头捡起了地上的书。

    “若是……若是你以后遇到心仪的姑娘,我会……”

    “好,就这么办吧。”他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说道:“合离书我会事先写好,什么时候你若是想走了……我不会阻拦。”

    她有些意外感激的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他竟都猜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着手准备和她的亲事,虽然他们心知肚明,但是他依然不想委屈了她,虽所剩银钱并不多,但他还是尽他所能给她一个体面的排场。

    红妆素裹,他掀起她的红喜帕之时,便觉得此生已是圆满,什么执子之手,什么与子偕老,都抵不过这一刻,只有一刻,方是他自己的。

    心中波涛汹涌,他面上只是淡淡一笑:“今晚你先睡吧,我去看书。”

    两人早已心照不宣,她微微点头。

    月下独影

    他看着这一树开着正好的梨花,微微笑了,忽然就有了家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好。

    清晨她醒来,走到院中又些吃惊看着院中忙碌的他,梨花树旁一夜之间多了架秋千。

    他正在细细的打磨每个触手可及的地方,看到她走出来,有些疲惫的笑着:“今日是不能坐了,待我再做得精细些,明日便可以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恍惚间竟也有了温暖的感觉,这便是相依为命了吧。

    日子这般平淡如水的流过。

    他每日教书回来都有不同的惊喜在等着他:或是半生不熟的肉,或是夹生的饭,或是糊了的菜……

    每次她都满怀歉意的看着他全部吃光。

    初时,他会让她等着他回来,后来他便不说了,再后来他开始期待她未知的惊喜……

    “夫君,今日外面下着雨,小心着凉……”

    “夫君,今日我们出去逛逛可好……”

    “夫君,你说人若是死了,可会见到心之所系之人……”

    她总是这样夫君,夫君的唤他,像是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一样。

    “夫人,今日吃粥,小心烫……”

    “夫人,我放于桌上之书,你可看到?”

    “夫人,莫要伤心……”

    他也似这般,夫人,夫人的回应她,并非提醒她或是自己,而是他真就当了真了。

    唯一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在牢中患的旧疾,天冷之时便会咳嗽不止,看了大夫都只说不能全然根除,只能这样慢慢调养着……

    慢慢调养……她若是这样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他自是愿意永远这样照顾着她,可……若是哪天她不愿了呢……他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

    不知过了几个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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