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枫林(第2/3页)千年之宿怨

注而用力,是似要透过木门看到门另一边的世界。

    像是过了很久。

    木门忽然洞开,在门的中间呈现出一道空洞漆黑的洞穴。

    结界之门已经有人刻意打开。

    上官秋也有那么一丝稍微的犹豫,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身侧的金镜和慕容天水不忘紧随其后。

    在门的另一边,果然,别有天地。

    只是上官秋也发现他自己仍旧站在那几乎没有尽头的回廊上。回廊两边是幽黑空洞无边的黑暗,回廊下亦是幽深空洞得仿佛无底的深渊。然而踩在脚下的回廊竟是用白玉砌成,雕栏,画栋,琉璃瓦,正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玉桥浮跨在黑暗之上,貌似能够直通黑暗的尽头,如梦幻般不真实。

    上官立在回廊上,目光仿佛带着力道貫穿黑暗,便瞧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灵光如同无数萤虫之火在那月轮结界里来回游荡,却永远也冲不破那一道三百年的封印。

    原来对一个人的恨也可以消失得这么快?!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觉得,原来尘封在自己身体里的仇怨也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强烈!

    月轮结界像是白玉桥一样发着淡淡的看似柔和的光,为这片空洞幽黑的世界映亮出一抹弱弱的浮光。

    金竟的目光顺着上官秋也的视线望去落视在那月轮结界上,徐徐开口“封印永远不会被解开,正如你身上的“浮生咒印”也永远不会被解破一样。”

    “这个似乎不需要你刻意提醒。”上官秋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波澜,也没有什么温度。

    “其实玉龙是女子。”金镜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上官那张一贯没有什么血色苍白的脸上却为金镜这一句话乏起了一丝异样的神色。眼神暗了暗,在良久的沉默后,他说“我不能理解。”

    “天下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她故意顿了顿又道“这份感情比友情更强烈,更深刻,却不被任何人理解,就因为玉龙她是女子,而上官也是,就注定不被饶恕”

    “以至于玉龙在这条慢长而血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到头来,在回过去,以血流成河!她失去了上官,失去了一切,最后还被赫连一甄永远的封印在此!”

    上官秋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上官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三百年……她是守护人间的使者,是受众生膜拜的护神,她的力量原授于天地,然而,她却用“缚灵之术”将自己的灵力强行封印了起来!真是前所未有!”

    上官已经从金镜的语气里听见了她的愠怒。

    “为了玉龙,她从最光明的云端跌落至最黑暗的深渊,这个世界在也容不下她。”

    她是恨的,她恨所有人,恨你们上官家,她更恨赫连。”金镜薄怒的语气里似乎又暗藏着沉重的悲痛!

    她恍然想起那个时候…

    随左丘无月到南楚寻得上古神木枝赶到灵山,却只看见了赫连手中的诛灵剑刺穿了上官朔的心脏…而那时玉龙古剑以毁,玉龙的残灵从剑身之中逃离出来散落到天地各处,结果还是没有逃离赫连一甄的“搜魂神针”,最后被封印在这里。

    即便如此上官秋也还是不能理解那种完全扭曲心灵的怨念,更不能理解的是所谓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

    比友情更强烈更深刻……是什么呢?

    上官秋也忽然觉得其实她们也很可怜。

    并没有为她们而感到难过,只是心脏一贯的疼痛着,脸色比之前明显差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结界之门,走出那广寒宫殿的?

    殿外的回廊还与来时一样,一样的幽静,一样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从金镜的镜子里他看到了三百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然后金镜最后告诉他;玉龙的封印不是不可解封,上官家的咒印不是不可解破,只是上官一脉若要解开咒印改变自己的命运,除非,“邪灵剑出忘川,赤灵泪落人间。”

    他不懂,金镜让他在镜中看了个明白。

    如果,在此之前上官秋也还没有想过要放弃,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这一刻,他从未如此绝望!

    总以为,总以为,一直走下去,就能看见光明,可是到头来仍是漆黑的深渊没有光明。

    晨风从湖面吹过来,到他面前似乎也忽然变得格外温柔起来,轻轻卷起他的发丝,没有太冷,倒让他猛然的清醒了几分。

    停下脚步,微微抬眸,正视前方,就看见了左丘无月漆黑修长的身影侧身而立。抿着唇线,侧轮廓深刻冷峻。

    木叶沙沙,回廊外是茂盛葱郁的枫木,枝繁叶茂所以能够照进来的光亮很少,回廊里显得格外幽静。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一时都陷入一阵良久的沉默。

    终是左丘无月侧头来看他,那双一贯冰冷黑沉的单凤眼里竟有几分道不明也说不清的情绪,不过又一闪即逝。

    有能力让碧情继续活着,却唯独不能救他?!

    “她还活着。”左丘无月薄唇轻启,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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