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方云扰棋盘乱(第2/2页)山河策之子衿
叶承煜说话,马上都会遭到周围大姑娘小姐妹老阿婆老大爷大叔大哥们的围攻,说不明白三句话就会被骂的灰头土脸。
被蒙蔽?这样的借口拿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热议叶将军的浪潮在四月底才得以结束
原因无它,春闱开始了。
春闱这个事情吧,你说它重要,也确实挺重要,像鲤鱼跃龙门的传说,跳过去就成了龙,那平头百姓家的孩子,考上去了,无论进士同进士,怎么也是个官老爷,实属直接实现阶级跃迁,一下子就拿得出手了。但你说它没用吧,也是真没用,姑且不论做个小官八方应酬花的比赚的多,单从培养出个进士需要投入的成本算起,这所谓的阶级跃迁,也并不能真实的照顾到真正的平民。
越国的科举制度比较,和柔然分文政、技理和骑射三科分别取士不同,只有文政一科,也只考时策与四书,只有年满12岁的男子才可以考童试成为廪生,考过廪生后开始参加秋闱,考中秋闱便是举人功名,一家免税,举人方可参加春闱,前五十名参加殿试,之后公布名次。一甲三名授五品学士,二甲十七名,前三名授从五品学士,后十四人授六品学士,三甲的同进士三十名授从六品学士,这五十人先在学士馆修书三个月,再考评授官留京或外放。
从这复杂的科举程序看起,再到考评二字为终,小有积蓄之家也才勉强能供出一个进士,考的既是学子本人的才干,也是家中的底气,大族中有族学从小培养,时间不仅积累了财富,也积累了经验,长此以往,寒门便再难出贵子。
春闱的意义讨论起来没啥必要,但春闱殿试后游街,年轻的学士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实在是青年才俊,这都是各家各户想要的乘龙快婿。京中待嫁女儿不少,自然就议论的多,甚至也有了榜下捉婿的逸事,从前还有两家为了争一位学士大打出手头破血流,那位学士为了两家都不得罪,只好伪称自己家中已有贤妻,最后三个月的考评一结束就谋了外放,在任上才成亲。
但顾容与在贡院里并不想知道关于春闱的种种趣闻,他只是想起入场时排在前面的不远处有个儒生因为吃食里夹带了东西被赶了出去,但自己前一个人衣袖里的字条明显到自己都能看见,搜身的小吏却放了人进去。
看来言贤弟诚不我欺,春闱果然水深。
顾容与暗自想着,转眼看见了自己的号房,破破旧旧,在这一整排的尽头,一看就是漏风漏雨的“好地方”,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间号房距离恭桶还算远,不至于气味感人。
顾容与进了号房,先是收拾了一番,铺上了行李,这才落座看题,四书中的考题是从前做文时并未选过的“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出于中庸,意指君子做事不同流合污,还算好写,而时政策论则是关于各国礼法的利弊与改革。
四月二十一日,经历了或凄风冷雨或烈日暴晒或愁云惨布的三天,贡院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
两眼乌青,面色苍白,头发乱的像家里屋檐下的燕子巢,连衣服也带着一股子酸臭的顾容与跌跌撞撞的跟着人潮出了贡院。
要是叫燕嘉夕看见这一幕,只怕会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大喊一声“你个小白脸,现在也沦落到见不得人了吧!”
但很可惜,现在每天维持着早起去晏宁宫打卡习惯的燕嘉夕,并不能看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