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犹恐相逢是梦中(第5/6页)山河策之子衿
喳喳也有些吵闹,这司仪本是他先前在礼部时认识的人,如今正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面指挥喜娘撒帐,花生百果劈头盖脸的往床上丢。随后喜娘又呈了上好的檀香木做的喜秤递给了顾容与,顾容与接了过来。
他侧了侧身,轻缓的将这喜秤先压后抬,眼前缓缓的现出了燕嘉夕那带着笑意的胭脂唇,接着便是秀气的鼻子,顾容与的视线随着慢慢掀起的喜帕,对上了燕嘉夕那一双虹蓝色的桃花眼。燕嘉夕此时眼眸微垂,眸中清澈透亮,长长的睫毛在白瓷般细腻的脸庞投下若有若无的阴影,脸颊上也泛着红,倒是比起拜堂时候的清丽无双,又多了三分娇俏,顾容与仔细端详,只觉得眼前的佳人与他那不过数面之缘的言贤弟竟有七成相似,若说哪里不同,只怕是这娇婉的女儿神态,同那远山青黛眉弯,叫人清楚的区分。
燕嘉夕此时也正悄悄打量顾容与,心中既是感慨缘分妙不可言,也在感慨她的这位时兄果真绝色,朗目疏眉,面如冠玉,双瞳翦水,唇红齿白,当真是个做“小白脸”的好姿色。
喜娘见这新婚的小夫妻两个正“情意绵绵”的眉来眼去,也含笑奉上了盛着果酒的琉璃杯,顾容与还有些迟疑,燕嘉夕却已先伸出了手去取那杯子,顾容与见状不好叫她一人举杯尴尬,也匆匆忙忙抬手过去,指尖却与燕嘉夕露出一截的手腕碰了个正着。
眼前的景色皆凝固了,燕嘉夕被他一触,手腕抖了抖,险些滑落了琉璃杯子,好在手上稳当,最终只是洒出了几滴酒,洇在了大红的云锦上,不甚明显,顾容与只顾着看杯子,却没注意到燕嘉夕的耳后爬上了红晕,二人在喜娘和众宾客的注视下交杯而饮,喜娘又托着空杯退下,换了铰发结丝的玩意儿,先是从燕嘉夕鬓边垂下的发丝中裁下一缕,后从顾容与额边比划了一剪子,将两绺发丝放到一块打了两个结,又放进了床头挂着的两个香包里,才算功成身退。
这合卺便是如此了,新房里头的宾客渐渐散去,顾容与也跟着去招待来客,只留燕嘉夕一个在这屋子里。
燕嘉夕见人都走了,便闭上眼睛,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交杯时同顾容与指尖相触的皓腕,只觉得方才这一下子太近了些,已是心如擂鼓,耳畔也是红如滴血,心神不宁的厉害,南糖和西葵担心她身子,皆是被她搪塞了过去,刚说要西葵她们去外头待着,又想起了交杯时候滴下来的酒,连忙唤人进来伺候自己沐浴更衣,又命南糖将自己头上的元宝髻拆了,重新松绾了个百合髻。
这沐浴过后,燕嘉夕本是打算只穿着中衣,又被西葵按着套了两层裙衫,说是正月里来天气未转暖,还是得多注意些,便只好乖乖的套上了红裙,南糖替她搭理好头发后,见顾容与回来了,就扯着西葵退了出去。
顾容与没少被那些接亲郎灌酒,好在他素来海量,此刻也不过是微微头重脚轻,不过这十几杯酒饮过,倒是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公主殿下与他那言贤弟是何关系,待得进了这洞房,自然是在这微醺里头既紧张又兴奋,什么都忘干净了,只瞧见烛光里是位身着红衣的佳人,才想起来今日自己新婚。
燕嘉夕好容易借着沐浴把那一碰带来的心悸消减了许多,此刻见这屋中只有自己同顾容与两人,静谧之中唯有自己的心跳声,若远若近。
顾容与只觉得眼前女子仿佛是言醴,然而言醴却是个男子,思及此处,他不禁揉了揉眼,再看过去,仍是个俏丽的女子,可眉眼却与言醴如出一辙,若不是本人,也该是家中姐妹,想来自己是酒喝多了,竟发了白日梦。
燕嘉夕见顾容与彷徨上了,还以为他是见着自己觉得惊讶,不由得也尴尬了些,她也往顾容与的方向蹭了两步,扭捏道:“时兄,别来无恙。”
顾容与这下更加确认自己大约在梦里,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暗自窃喜,便是如梦一场,倒也是全了自己前些时日的绮思,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口中轻唤了声“阿醴”,将人揽入怀里。
燕嘉夕只觉得羞赧万分,她倒知道这是寻常夫妻总该做的,她虽没打算把自己这一辈子都系在这顾府中,对履行义务却也不抗拒,偏是这人与她先头想象的不同,硬是在自己的心上撩了一把火,自然比单纯的履行义务要多了三分情意。
顾容与哪里知道燕嘉夕心中这许多弯弯绕,他只当是自己发梦,将燕嘉夕打横抱起,轻柔的安置在那为了新婚而添进来的床上,自己便开始解开衣袍,只留了身中衣,一扭头,燕嘉夕仍是好整以暇的瞧着自己,又伸手过去,打算替她料理了。
燕嘉夕见他伸手,反倒一躲,心里慌得很,顾容与哪里肯放过她,又捉了她一只手,按在枕边,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定定的对上了她眼前,轻轻的叹了口气。
“阿醴,你叫我可如何是好?”
燕嘉夕仅与他对视,就已是心旌轻摇,顾容与这无奈中带了三分宠溺的语气更教她难以招架,只好微微偏了头,不去看他,任由他胡来。
不过多时,燕嘉夕便也只留了身中衣,至于那地上胡乱堆叠的锦缎,自然是顾容与的手笔,顾容与方解了她的衣裳,又轻轻挑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