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窗又见樱桃花(第5/6页)山河策之子衿
此事必非时兄之过,今醴暂以小人心度君子腹,多有擅专,还望时兄海涵。
“醴于前日已自景归来,二月玉京最是盛况,不知时兄何时闲暇,得以赴去岁之约,醴前时因婚约之事,不免耽搁了时日,因此归期未曾先行告知,还请时兄谅解,如今诸事已毕,时兄他日若愿赴约,只管前来谪云居,醴随时恭候。
“春日景色甚好,与其溺于虚妄,未若载歌同酒,不亦乐乎?
“书不尽意,辞不达情,盼与君会,顺颂春祉。”
顾容与瞧着这信,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冥冥中竟有些平静,不知道是被这信中透露着的豁达感染,还是因为这信中与先前似乎有些微妙不同的字迹。
燕嘉夕可算是看完了《淮南》,起身走到顾容与身后的书架,先把《淮南》放回了原本的位子,又轻轻的拿指尖一本一本的掠过书架上的古籍。
“夫君,前日我瞧着还有本《山易》,怎今日竟找不到了?”
燕嘉夕小声嘟哝着,顾容与先头还没反应过来,是燕嘉夕又唤了几声“夫君”才起身帮她找书。
顾容与书房中古籍不少,不过《山易》着实不是他会看的书,收藏起来也无非是点乐趣,如今要找,他对于这本书的记忆可模糊的不得了,二人在书架前弯着腰找了半晌,又翻出了顾容与的书箱,却还是没见到那本书。
燕嘉夕叹了叹气,见这外头已过晌午,大约要不了几时就是用饭的时辰了,心中隐约有了放弃的打算,顾容与从带着灰的箱子里抬起头,轻轻地皱着眉头。
“宛卿,是哪一本,你且将书名写来,改日我仔细给你找找。”
燕嘉夕闻言点了点头,去到书案前,抽了页雪浪笺,忽的想起早上的信,不由得玩心大起,用着往日给顾容与写信的小楷工整的落下了“连山易”三个字,才同顾容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写好了。顾容与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夹在当中的“山”字十成十的眼熟,还没来得及细细辨认,就被文氏派来催促用饭的顾海若岔开了注意力。
燕嘉夕见状不由得一笑,她已经十分好奇,真相大白之时,她的这位笔友会是个什么反应了。
顾容与的婚假到二月初便结束了,悠闲的日子也算是一去不返,燕嘉夕在征得顾容与同意后获得了自由出入书房的权利,而回归工作日常的顾容与却平添了几分牵挂,不过倒也得以在燕嘉夕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去揣摩那叫他眼熟的字迹。
翰林院里素来是极安静的,顾容与突如其来的一声“这!”吓到了不少人,他心里头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尽早回家,满脑子都是想问燕嘉夕的问题。然而天不遂人愿,新春伊始,年后事情本就不少,他又休了婚假拖欠了许多事务,待到酉末才得以抽身,此时院里只剩看门的小黄门,见他出去讨好的说着“驸马爷慢走”。
燕嘉夕心知以顾容与的聪慧,连山易三个字必会在他心里掀起些风波,只怕早早就拿着信去对字迹,这样一来也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至于顾容与信中那些露骨的话,燕嘉夕眯着眼睛颔首一笑。
“倒是有几分倾慕的意味了。”
南糖轻轻的拿玉簪子敲了敲替燕嘉夕理好的发髻,示意她不要乱动,燕嘉夕才乖巧的板直了身子。
“顾大人如今还未回来呢,醉花阴的雅间可还要留着?”
西葵在旁问道,燕嘉夕此时已是一身利落的青灰长衫,好一个芝兰玉树的小公子。
顾容与甫一踏进新房院里,就听得言醴的声音,脆生生的,是少年特有的清朗,可如今他脑海里却浮现了燕嘉夕娇滴滴的唤着“夫君”的模样,竟是隐隐有些忐忑,便是所谓的近情情怯了。
再进了屋,只见作男子打扮的燕嘉夕正斜倚在榻上,揽着西葵,颇有几分落拓不羁,南糖正给她修饰眉峰,这副模样与记忆里的言醴重合了起来,顾容与心中是五味陈杂,别说路上想好的问题此刻一个也说不出来,连好好的打个招呼都成了难于登天的事。
“宛卿,你这是?”
顾容与狠狠的吸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可算出了声,燕嘉夕顾及着南糖动作,没敢动弹,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西葵的手指,像极了玉京里最不缺的纨绔。
“哦,夫君可听闻过醉花阴?我久居宫中,很是无趣,映红姑娘出了新曲子,我打算去捧捧场,夫君可要一同?”
顾容与站在明显看起来就是秦楼楚馆地界的醉花阴门口手足无措的看着男装的燕嘉夕在四个姑娘的拥簇下往里走,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怎么跟着她跑到了这里。
“哟,这位公子是和小言公子一起来的吧,您这样站着岂不是我们醉花阴待客不周?快快请进来,映红姐姐一会便要登场了。”
燕嘉夕身旁一个一身水绿的女子仿佛与燕嘉夕耳语了几句,转身蹭到了顾容与近前,却礼貌的保持了距离,顾容与无奈只得点点头跟着她进去,一路上他仔细看了看这醉花阴,忽然发现除了粘在燕嘉夕身旁的几个姑娘外,这里的女子同客人之间都远远的,并不凑过去,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