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学堂夜话(第1/2页)蛇化仙

    夜幕时分

    学堂里安静极了,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庭院上,宛如积水般清澈透亮。

    数茎斑斑野竹,几株冉冉老松,摇曳的竹松树影,经由月光投落在庭院里,就像是积水中纵横交错的水藻、水荇,别有一番景致。

    庭院中央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一副精致茶具,茶香氤氲,热气腾腾,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只见一男子身着麻衣短褐,背着长剑,踏入学堂。

    他潇潇洒洒地走上前,将长剑覆于石桌之上,也不打个招呼,顺手便拿起眼前茶壶,大大方方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点也不见外。

    要知道,剑修的一身杀伐战力,皆在那柄剑上。

    若是剑修没了剑,就好比修行者没了真元,身无长物,连凡俗的一介武夫也不如。

    所以除却身边最亲近之人,剑修的佩剑一般不会轻易离体,以防不测,然而这青年男子却十分随意,似乎笃定在柳知白的学堂里,自己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若李修筑在此,便会惊奇的发现,这男子,正是两日前解救自己于危难,而后不告而别的纯阳剑修——秦澈!

    “啧,知白师叔,你这茶难喝,真难喝。”

    秦澈见柳知白好似知晓自己要来,还特意为他准备了茶水,也不意外,端起就喝。

    他抿一小口,砸了咂嘴,满脸嫌弃道:“想来,还是师父亲手酿的黄粱酒好喝啊!那股醇香,浑厚,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等师叔封妖令除,可一定要去西山尝尝。”

    没想到纯阳剑修,学堂先生,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竟出自同门!

    人生各处,果真是充满惊喜。

    柳知白静坐在石桌前,听起秦澈提及自家师父,不禁回想起昔日在西山与众师兄弟学剑的日子,眼眸里噙满笑意。

    他端起香茗,轻嗅这袅袅茶香,静听这声声蝉鸣,随后眼眸微亮,如饮酒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感慨万千。

    “人生百年顷刻尔,解梦黄粱醉千秋……百余年前的情景,如今想来,却好似就发生在昨日,西山的,依然历历在目……”

    柳知白笑问道:“对了,小澈,你到我这来,洞玄师兄怕是不知道吧?”

    “那是自然!”秦澈嘿嘿一笑:“是这样的,师父吩咐我来藏龙山找一样东西,我找到了,想着师叔也在此地,便顺道偷偷来看看您,顺便找师叔讨杯茶水喝。”

    秦澈扬了扬手中的茶盏,以此示意。

    “哈哈,亏你还记得我,想当初在西山,你每每惹祸,也都是来找我,我可替你背了不少黑锅呦!”

    “咳咳,师侄当时年轻不懂事,才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秦澈挠了挠头,感激道:“不过幸有知白师叔帮衬,否则光是师父训斥责骂我的唾沫星子,都不知道能把我淹死多少次……”

    师叔侄二人谈起往事,嬉笑怒骂,好不快活。

    又谈了许久,柳知白终于忍不住,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清寒师兄的近况,可还安好?”

    秦澈顿了顿,方才的愉悦散去,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清寒师叔的现状……不是很好。”

    “清寒师兄天赋异禀,手执三尺墨玄,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再加上又曾入藏龙昆吾墟,如今更是掌教一方,怎会不好?”

    柳知白面露疑惑之色,而后似是想起什么,眸子里蓦然划过一抹狠厉的光。

    “难不成,是乾阳宫那群牛鼻子老道活腻歪了,还胆敢去西山找你清寒师叔的麻烦?!”

    话音刚落,柳知白周身陡然扬起凌厉剑光,不怒自威!

    “昔年之事我已认罪,自囚于此地数十载,只求清寒师兄不受牵连,他李乾阳莫非真的不守道义,要与我藏龙山撕破脸面不成!!”

    原本温润尔雅的学堂先生,如今却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仿佛正处于盛怒的边缘。

    只一句话,便可看出柳知白与昔日同门的情谊之深。

    “不是不是,李乾阳那只欺软怕硬的老乌龟,连玄天剑门的守山大阵都破不开,又有我师父在西山帮衬,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找清寒师叔的麻烦。”

    秦澈见柳知白有动怒的迹象,连忙摆手,安抚道:“还请师叔稳定内息,免得触及封妖符令,落人话柄。”

    “呼……”

    闻言,学堂先生深吸一口气,闭眸调整内息,极力压制怒气道:“那方才我问起你师兄现状,你怎说那般的丧气话?”

    柳知白明显不悦,语气中好似有责怪秦澈的迹象。

    “师叔,真的不是我说甚丧气话,而是清寒师叔他老人家现状着实堪忧。”

    谈起柳清寒,前几日面对鼠六郎还大发神威的剑修秦澈,如今也有些黯然。

    “三十年前陈长青陈道长忽然造访西山,也不知与清寒师叔说了些什么,自那以后,清寒师叔便开始闭关领悟无上心剑,修为更是一落千丈,自合体境不断下跌,至我下山时,修为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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