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吞(第2/3页)无桑手记

逐流,与水一同汇入水池。

    “你等!”

    “哗啦!”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四周的水声突然安静下来,水流缓缓减小。

    “滴答滴答……”

    似乎没什么作用,我的想法还是太过理想了。

    不过片刻。

    “轰!”

    一道水柱从水池中喷涌而出,直通天顶,水势滚滚汹涌澎湃,霎时漫过池沿,涌出池子。

    开玩笑吧……

    只见那池子“咕噜噜哗啦啦”吐了好一会,水柱才渐渐降下去,似乎翻江倒海之后,已是精疲力尽,腹中空空如也。

    而那些涌出来的水流,顺着来时的通道,推攘挤压着缩回洞里。

    七泽一道辟水咒下去,水面被应声劈开,只见池底一个巨大的洞口,宽比千年老树的树干,可容数十人通过。

    穆爻撤了阵法,我们一行四个围到洞口旁,不约而同向下望去。

    洞口黑漆漆的,从洞里隐约升腾起一阵阵热气,似是兽类有规律的喘息。

    “呆子!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阿姐,你看到了吗?”

    “唔……没……仙家有何见解?”

    “……”

    穆爻似乎抬头看了我一眼,直接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洞口的黑暗里。

    呃……仙家见解,果然独特。

    不多时,洞里传来他带着回响的声音:“下来。”

    洞没有想象中的深,垂直两人高,接着就是向下的斜坡,差不多又是十多丈深。而唯一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是,越往下走两盏浮灯的光线则越暗,像濒死的飞蛾将要燃尽自己的生命,无力地挣扎。

    到最底层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里妖力太重,浮灯的灵力都被压制住了。”

    穆棠停下脚步翻找起火折子,七泽跟在她后面没有注意,直接撞了上去,两个人谁也看不见谁,“噗通啪啦”滚做一团,接着听到穆棠又惊又恼,抱怨道:“呆子!你在摸哪里!”

    “呲……”火折子擦亮落在地上滚到一边,火光下七泽压在穆棠身上,正巧面面相对,近在咫尺。

    “好在意他们发生了什么。”球球向前凑了凑想看清实景,我抬手将它眼睛捂住,只说少儿不宜,非礼勿视。

    捡了火折子,我转身挥了挥,示意东西给我,你们继续,我不打扰。

    穆棠脸红得像个柿子,赶紧推七泽,朝我求助:“阿姐!帮我把七泽抬起来!他重死了!”

    老夫老妻小吵小闹,看久了最为致命。

    不过七泽这样每天和穆棠打打闹闹,嘻笑怒骂全做柴米油盐,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偷偷藏住脸上的笑意,假装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往前走。

    近洞口,我终于看到了穆爻,他点着一盏时暗时明的浮灯站在洞口出,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仙家!”

    或许在这危机重重的洞里,穆爻身边看上去最为安全,我一路小碎步朝他跑,就在要扯到他袖子的一瞬间,一根紫竹笛子直戳在我的额头上,硬生生把我推得向后踉跄。

    “太近了。”

    他将手中的笛子一挑,又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

    我意识到是自己太过鲁莽,揉了揉额头,道了一句:“失礼。”

    顺着穆爻的目光向上望,只见竖立长卵般的巨大空间,正上方一片黑暗中,有一个巨大的胚囊似的东西悬在天顶上,发出微弱的白光,有规律地一下一下蠕动。那胚囊每蠕动一下,伏在周围壁上的藤蔓便会亮一次,由上而下,似海上潮生,长河渐落。

    那是……心脏?

    “《问妖卷》有记,东海有龟似玄武,大如山峦,土石为肉,冷泉作血,其声如钟,负山川而行于东海,日夜不食。或见其于汪洋,疑似蓬莱仙岛,又因山川多枫树,人称……”

    “人称,红槭。”

    穆爻回首,看了我半晌。

    “书司知道?”

    何止是知道?红槭镇对于我来说,是祖母嬷嬷把我和七泽带大的地方。

    我们在玄龟体内?

    怪不得吃辣子会喷出来,原来整个洞窟都是活体的一部分。

    “我以为,只是祖母嬷嬷口里的传说。”

    眼前的景象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小时候将信将疑跪拜的菩萨如来显现在面前,一时间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只得傻傻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嬷嬷曾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东海岸有一位渔民出海打渔,不知不觉远离浅海,不得归路,在海上漂泊数十日,遇一小岛,名为红槭,镇中人款待三日,待渔人离开小岛,再回首,却见一似龟的庞然大物浮出水面,霎时又没入海中。

    我与七泽皆不信她,一来这个故事太像《桃花源记》,第一句便可以用“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起头,絮絮叨叨说上一大段;二来玄龟不吃不喝,还形如山峦,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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