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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辜子淮见了窦扣，礼貌地鞠了一躬，口中道一句：“师妹好。”</p>
<p>窦扣又想起自己为了小五的事跟辜子淮认了这层关系，不好自打嘴巴，便左顾右盼地随意嗯了一声，这要是给桓翁知道，定是要被训的。</p>
<p>这一声师妹硬生生把红鹤给愣在了原地，什么跟什么？虽满心不解，此时却不便多问，仙尊等着他领人过去，回头再找窦扣八卦。</p>
<p>见大叔今日有客人，窦扣便回了太慧殿，看到桓翁在清扫书架上的灰尘，她兴匆匆跑过去，神秘兮兮道：“你猜谁来了？”</p>
<p>桓翁停下动作，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小丫头跟谁学的卖关子？”</p>
<p>窦扣撅嘴，“我还是自首好了，免得他又胡乱叫我师妹。”</p>
<p>桓翁眉头一皱：“谁叫你师妹？”</p>
<p>“我在青漠庄的时候见过他，他叫你桓师叔，看我体内有祁山的内功，便以为我是你徒弟，故而唤我做师妹，那人道号忘尘，名叫辜子淮。”</p>
<p>桓翁想了一下，“师兄的弟子不多，好像是有个姓辜的，只是我离开祁山之时，那孩子才**岁模样……对了，可知他是为何而来？”</p>
<p>“我只是在走廊里跟他打了个照面，什么也没说人就被带到大叔那去了，指不定等会就来传你去见见自家师侄。”</p>
<p>说曹操曹操到，但见红鹤进了殿来，果真是让桓翁过去。</p>
<p>心明殿中。</p>
<p>“师公不敌劫数已临寂灭，故师傅让弟子来请桓师叔，回祁山送师公一程。”</p>
<p>桓翁走到殿门口时听到此话，脚顿时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动了。</p>
<p>辜子淮察觉到门外有人，看了出去，花了许久才把那鹤发的佝偻老人和儿时印象中的桓师叔联系在一起，适才赶忙迎出去把人给扶了进来，鞠躬哈腰，礼数道齐。</p>
<p>桓翁推掉辜子淮的手：“我早已不是祁山弟子，你不必对我行礼。”</p>
<p>辜子淮又是一个作揖，“师叔说笑了，祁山历代弟子名册中依旧有您的名字，子淮岂能无礼。”</p>
<p>桓翁略微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口中便冷哼道：“有名无实，你师公若是少了我这个弟子，便少了一派心法传人，九泉之下怕是不好跟祁山的师祖交代。”</p>
<p>辜子淮听得出他语中不敬，却仍毕恭毕敬道：“弟子不敢揣测师公想法，此次来只是奉师傅之命，请您回山一趟。”</p>
<p>“回去告诉你师傅，我这个罪人无颜回去，免得让你师公气急攻心，去得更快。”</p>
<p>当初他还是孩童的时候，辜子淮依稀记得桓师叔被罚幽禁藏书阁，后被钟离仙尊带走，自此就再也没见过。他问过师傅为何要把桓师叔关起来，可师傅只是摇摇头说桓师叔犯了错惹得师公很生气，也不说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他那时年纪尚小，无心探究，现在看到桓师叔这般怒中带怨，想来多少有些隐情，不过他们这些晚辈不好问及。</p>
<p>“是师公让您回去的，并非师傅。”</p>
<p>桓翁虽更是意外，但语气仍像被人触及底线般寒气逼人，“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劳你祁山还挂心，更何况我这身子骨常年不好，不适合跋山涉水，就算去了，万一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情绪一激动，没准我也过去了。”</p>
<p>一直坐于上座默默啖茶的钟离阜终于开口道：“我带你来此百余年，以为你心已如明镜，不想你对往事仍耿耿于怀。”</p>
<p>“老朽终究是凡俗之人，自知跳脱不了，多年来在这山中净修，虽不能大彻大悟，也得仙尊不少熏陶，总是比当年来得从容。”桓翁敛了怒意，操起了对钟离阜说话时的恭敬语气。</p>
<p>钟离阜把手中茶杯搁下：“听闻祁山的书阁内又寻获一本《开源占经》讲的是星辰变化之道，我颇有兴趣，你去帮我寻来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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