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p>
<p>“是啊，为何呢？”桑虞深吸一气：“许是腻了，不喜欢了，累了，见异思迁了。”</p>
<p>钟离阜加重了力道，握得桑虞的肩膀生疼：“你莫不是忘了昨夜你与我已有夫妻之实！”</p>
<p>“那又如何！”桑虞轻蔑道：“我族向来不重贞洁，男女关系随性洒脱，昨夜于我而言无非一场欢爱，你情我愿，两不相欠。你虽是我桑虞第一个男人，却不是最后一个。”</p>
<p>“桑虞！”钟离阜猛得抱住她，被她这话气得微微发抖，强压怒意低吼道：“你到底怎么了，自你回来，自你恢复了记忆，言语，神情，处事都甚是奇怪，就算你变了性子，我不信你连心都变了。”</p>
<p>她过不了窦扣那道坎，桑虞眼眶红得紧，不发一语。</p>
<p>桑虞不推拒让钟离阜渐渐平复了心情，他抚着她的发，软了声又道：“待一切结束，我便卸去阴山神职，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若不喜欢玄云宫，我们就寻一处外岛仙山避世，或是凡间也行，总之你不可离开我。”</p>
<p>桑虞亦沉默以对，也许错的人是自己，所有的阴差阳错，所有的生死离别，所有的情深不寿，都是她造成的，然却从未与她有关，仿若如外人般观看死局，不想却自陷其中。</p>
<p>静默良久，桑虞才缓缓道：“我累了。”</p>
<p>钟离阜松开她，又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将她放在床上，还替她盖好了被子。</p>
<p>“你睡，我在这守着你。”</p>
<p>他怕，他怕她刚说的话，他怕她突然化作万千星辰消失，如泠河之畔，如于府之中。桑虞两世于他面前灰飞烟灭，若预言如期而至，若结局无法扭转，那这一世，他会护她，纵使阴山陨，神魂毁，他都弃了。</p>
<p>桑虞随他，默默侧了身去闭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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