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京兆府尹(十一)(第2/3页)诛怨椟

——?”

    钱氏兄弟钱二气喘如牛地跑了进来,连行礼都抛却脑后,“乐儿姑娘被太守给……给……”

    ‘都什么毛病?’“乐儿姑娘怎么了?”青年人大惊。

    “杀了!”

    “轰隆隆——”南祀如听到了晴天霹雳的声音,他顾不得自己作为引领整个国家风习的儒雅人士,衣冠不整地疾跑了出去。

    被留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刘壮壮先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钱币挠挠脑袋:“就刚刚的事儿……”

    “咱们那太守虽然好逸恶劳,贪图富贵,但好歹是个读书人出身,怎好端端的犯上命案了呢?”刘壮壮纳闷。

    “其实也不算是他杀的,他只是想把乐儿姑娘强行带走,谁知那女子誓死不从,‘噗通’一声跳进水里给淹死了……还别说,这娘们当真贞烈的很呐……啧啧啧,可惜了……”钱币在怜惜一叹。

    别院池塘上败莲朵朵,一大波衙差围在岸边,南祀如排开人群,只见脑满肠肥的男人正坐在一旁品茗,他跟前是盖着白布的尸体,见京兆府尹匆匆到场,他连忙上前作揖:“惊扰到南大人,下官真是惶恐之至啊!”

    南祀如错开身径直朝着尸体走去,他屏住呼吸掀开白布,攥住白布的手伴随着定睛的视线渐稀泛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祀如厉问。

    “回南大人,下官看乐儿姑娘这几日疯疯癫癫,神神叨叨,跟在您的身边有辱斯文,便想将她送回香香楼,哪知她竟投河自尽,着实令在下诧异至极啊……”太守从袖口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额上的虚汗。

    ‘一条人命,换来的也不过是旁人的一句诧异之至……’青年人苦笑两声,将怫然藏匿心田,是了,所谓人命,从来都是这样随口一道,或沦为旁人眼中的笑柄。

    ……

    “你看他,那个穷书生,我跟你说啊,他母亲就是那个被浸猪笼的荡妇!”

    “哎呦,这小伙子看起来规规矩矩的,没想到他母亲是那种人?”

    “谁知道他呢?不知道骨子里是不是跟他老娘一样是个下贱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老子死得早,我估摸着是被他老婆给气死的!”

    “说不定他就不是他那死鬼爹的种!”

    “快快快,离他远一点!别沾了晦气!”

    哪怕只是单纯的走在路上,都是天大的罪过。

    那年开春,南宣迟第三次前往乡试的路上,他想着倘若这次再不过,便随了母亲一块去,既然乡里乡亲们都爱看热闹,索性就让这个热闹遗臭万年好了。人之命途就是这般荒唐可笑,当他再也不抱希望的时候,却恰恰获得了头甲。

    然而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头衔不过是从那‘荡妇的儿子’变成了‘不配做官的人’

    ……

    “南大人……南大人?”太守伸手在青年眼前晃了晃。

    南祀如飘散的思绪渐稀回拢,涣散的目光凝聚在太守满是讨好腻笑的脸上,他垂下眼帘,冷冷道:“南某并未觉得乐儿姑娘有辱斯文,倒是多谢太守大人的……‘关切’了……”

    “诶,下官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还请南大人见谅!”太守老于世故,一句话‘好心办坏事’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道了歉,也撇了责任。

    青年人目光掠过这具再无声息的尸体,心下百十来个无奈,乐儿姑娘是有关于那神秘力量最直接的人证,线索难道就这么断了吗?

    一阵悠扬的琴声不知从何处飘忽而来,南祀如闻声大惊,却不见周遭的人有任何的反应,他问道:“太守大人,可曾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

    前者一头雾水地环视周围,遂听一阵悠扬的曲调后大惊失色道:“这这这是……乐儿姑娘那日所弹之曲……”大腹便便之人被吓得脸色苍白,他躲在了一群不明所以的衙役身后。

    青年人想起那日夜里灵鹊说的话:“危险没有被赶跑,它还在。”

    还在这座别院之中吗?

    “给我拿把琴来。”

    “是!”

    南祀如抱着琴踱步至别院那颗黄叶飒飒的梧桐树下。

    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跟在青年身后的一众人等个个面色煞白,见了鬼似的朝后退步,太守躲在衙役们的身后,遥望那颗梧桐树落叶纷纷,树下仿若端坐着抚琴的乐儿姑娘,他怀疑自己是否花了眼,用力扭了扭惺忪的眼睛,空荡荡的树下除了那盏孤寂的琴,别无他物。

    孔三凝视这诡异的一幕不敢出声,他习惯性地嘬嘴,若不是太守在这儿,他早就掏出烟斗猛地抽上几大口来缓解此刻的紧张,办案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诡谲之事。

    青年人朝声源走去,孔三上前拦住了他。

    “大人……请三思……”

    京兆府尹兼太予乐令的南宣迟浅笑地摇摇头,他非视死如归,而是知道此事终得有个了结。

    每靠近梧桐一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