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灵鹊花灯(第2/3页)诛怨椟

 许是被这花灯中央烛灯烤得脸上发烫,青年人有些扭捏了起来,他抿唇憋住胸口汹涌澎湃的浪涛,轻咳两声:“那,灵鹊是喜欢花灯……还是喜欢……宣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字念出来这般羞耻。

    后者想都没想,嬉笑着脱口而出:“喜欢花灯!”

    ‘就知道……’南祀如也不馁,揉了揉灵鹊的脑袋。

    “唔……不过更……喜欢……宣迟!”女子唯唯诺诺咬唇又说。

    京兆府尹的手僵直半许。

    糟糕,胸口的浪涛快控制不住了。

    ‘……好想吻她……’南祀如感受到足够将自己震晕的心跳声正不断在自己的耳边呐喊,何谓心旌摇曳,此刻他深有体会。

    “我也……喜欢……灵鹊……”某位大诗人今夜也变成了口吃。

    “啊!”灵鹊似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

    “我给你……做了……吃的!快……快……凉了!”灵鹊手舞足蹈,一把夺过花灯,拉着男子往别院庭院走去。

    “鹊儿,你慢些。”深怕她蹦蹦跳跳被自己绊倒。

    来到庭院凉亭里,几碟甜点,一碗糙米清粥。

    “这是……”这是轶城人的饮食习惯,清汤寡水的汤粥配以豪华的糕点;灵鹊竟未遗忘这些?“你都记得?”青年人好奇问道。

    “记得……”女子挠挠头“……什么?”她困惑地嘟囔。

    ‘是潜意识的记忆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来尝尝这个。”南祀如捏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口中,甘甜软糯,浓香四溢,美味至极,这正宗轶城糕点的味道,竟让他有些热烈盈眶,“好吃!……好吃!”青年人吸了吸鼻子,点头如捣药,他随即坐了下抿了一口淡粥,糙米的焦香散开,解了甜腻,却也对比加深了糕点的美味。

    “真好吃……比世上任何的东西都好吃……”脑海里窜出了自己寒窗苦读时,母亲常为他做的吃食。

    “嘻嘻嘻……实话咩?不要……骗我呦……”被夸的灵鹊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她心口迸裂出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不骗你……鹊儿做的与我阿娘做的……一样好吃……”男子抓起芝麻青团,视线有些模糊。

    灵鹊见青年人脸上浮出点点哀愁,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坐到他身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

    青年人低头借着肩膀擦拭眼角的湿润,随后抬首一笑,“没什么,怪我,今日甚是会胡思乱想。”

    “今天……是仲秋节……应是……团圆日……想念母亲……人之常情……”灵鹊宽慰起青年人来,俨然一副长者模样。

    南祀如被灵鹊私塾师长似的模样逗笑,而后抬首遥望悬挂在泼墨苍穹顶上的白玉盘,淡笑着吟道:

    “玉蟾皎如霜落雪,

    灵鹊娇似玉落盘,

    孰能辨得月下人,

    恰逢八月十五日。”

    “诶……诶?!”灵鹊窜了起来,满脸通红大声嚷道:“你你你……你写诗……这般……随意吗?”

    青年人眼帘微挑,对‘随意’二字颇有微词,然他依旧如是点点头应声:“是啊,怎么了?”

    “你……不……拿笔……记下来吗?”女子大惊。

    “懒得记了……”南祀如失笑着摇摇头,低头抿了口糙米粥。

    灵鹊鼓起腮帮,不予置信地瞪着他:“你……这样…随口……道诗……多久了?”

    前者思绪了会儿,“自从当上太予乐令吧……”

    “太……予乐……令”后者重复了一遍拗口的称谓,不解:“是……干什么的啊?”

    在实行了非乐令的前提下,太予乐令的职责不过就是搜集一些有意义的民间歌谣将其转化成雅音,虽然是礼乐部门,他做的工作无非就是给朝廷撑撑风雅的脸面,作些宫廷诗词创些闲趣小调供宴会时供百官们吟诵罢了;南祀如觉得宫廷反对奢靡之风其实并不需要走到非乐这样的地步,然而毕竟是政令,他也不能置喙什么。

    “直白一点就是……写写歌,唱唱曲儿的地方。”

    “哇,好厉害!”灵鹊不明觉厉地鼓起掌来。

    后者扑扇的大眼睛里折射出崇拜的光芒,南祀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多少的孤夜他曾举杯邀月,托婵娟寄去自己的相思,自古文人皆风流,怎到了他这里就似一头犟牛,怎么也不肯往前多挪一步,抱着守着心中的那块明净不撒手,论王孙贵族中再多的秋波,论帝王费了多少口舌,他始终是一面不透风的墙,唯一的缝隙是在众多贿赂中瞥见的那枚灵鹊珠花;如今这明净就在自己跟前,用异常稚嫩的眼神投射出单纯的仰慕来,羽绒一样挠在他心头。

    “鹊儿……你愿意……与我一道回京城么?”青年人惯以促狭的双眸如今只剩下局促。

    “京城……比这里好吗?”有吃有喝,守着落日等一归人,不必颠簸,不必挨打?

    南祀如眉梢微动,京城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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