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揭晓(七)(第2/3页)诛怨椟

的事,要不然这位惯以闲坦模样示人的男人不会这般废寝忘食。

    夜深了,忙活了一天的灵鹊又累又困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她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干管家活儿的人,要不然不会对那些宾客礼单那般得心应手,走至岔口时,脚下似踩到了一块硬石。

    弯腰将石块捡起来,透过微弱的灯光发现它不仅仅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玉石,上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荆棘花,这玉并没有那般通透,倒像是一块瑕玉。

    身后响起焦急的脚步声。

    灵鹊回过头探去,“棠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少年颞颥半许:“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灵鹊抚了抚手中的玉佩,递到前者跟前:“是这……个吗?”

    见灵鹊手掌心上正躺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遗失之物,少年人眼中绽出欣喜,“是!就是它!”赶忙从她手中接了过来,宝贝地放进胸口。

    这个少年人,自从来到南府以后总是闷声做事,偶尔见他与人交际也只觉得他面上的笑容似化着浓厚的脸谱,像此刻由内而外,扯动眼角纹痕的真实情感实数难得,“棠逸,你终于……真心笑……了耶……”灵鹊也跟着一道绽开笑颜。

    “我平时也是真心笑的……”棠逸目光有些闪躲。

    灵鹊在脑海中仔细搜刮平日里的棠逸,随后摇了摇头:“平时……都是……假的!”

    闻言,少年人微微一怔,是吗?假的么……

    “重要的东西……要好好保管!”灵鹊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少年人抚了抚胸口,点头应声。

    二人相伴走在长廊中,无言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灵鹊突然问道:

    “你的玉上……雕刻的是荆棘花……吗?”

    棠逸不动声色敛去惊异,他问:“灵鹊姐姐……认识荆棘花?”

    “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对玉佩上的雕刻如此熟悉,“玉佩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吧?”她又问。

    “是母亲送给我的。”棠逸垂眸,掩盖自己视线中为数不多的真挚。

    “棠逸的母亲……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罢了。”少年加快了步伐,离开了长廊。

    灵鹊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少年有些孤寂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视线里,她驻足原地叹息出声,廊檐将月色切割成规则的阴影,一半洒在亭中,一半流连在南府的花园里。

    近来时常感觉到脑门胀痛,每一次都会闪回些许遥远又破碎的画面,就像是天空之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腾时不见了踪影,越是这样无忧无虑地度过每一日,越觉得自己似乎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在灵鹊扶着阑干发呆的时候,肩上突然落下一袭长麾。

    “怎么还不去睡?”青年人略显疲惫的声线传入耳中。

    灵鹊心上一动,转过头凝望南祀如半晌,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拓下来似的。

    青年人迎上她脉脉含情的眸,失笑问:“这般盯着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

    “宣迟……这几日,很操劳……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灵鹊心疼地望着他这几日奔波出的青葱胡茬。

    南祀如轻轻裹住灵鹊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只听他柔声蜜语:“只要鹊儿能呆在我的身边,就已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胡渣搔刮着灵鹊的手掌心,她有些痒痒地缩了缩手,“宣迟总是……这般没有正形!”手被他抓得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鹊儿,咱们成亲好不好?”南祀如继续蹭她,像只躲在主人怀中撒娇的大猫。

    “诶?”灵鹊不是没从下人们茶余饭后的口舌中听到过关于自己和南祀如之间的有实无名的恶意中伤,一开始或许还有些难过,后来听多了便一笑泯之了,早在罗宁城的时候宣迟就许诺会娶她,她一直等待着而非逼迫,因为宣迟是天下的宣迟,不仅仅属于她。此刻他再次提及亲事,令灵鹊喜忧参半。

    “诶?”南祀如学着灵鹊的样子夸张重复,“真是让人失望的反应……”他衰衰地瞄了一眼灵鹊:“书上不是说,彼此心仪之人谈及婚事时总是欢呼雀跃的吗?”语毕,期待地对着灵鹊眨巴眼睛。

    反应迟钝的灵鹊愣怔半许,随后兴奋地欢呼:“啊!哇喔——!好耶好耶!”

    见此状,青年人忍俊不禁地继续说:“书上还说这种时候,二人会……”狡黠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亲吻。”

    旁人眼中两袖清风的有匪公子怎在自己跟前就这般不害臊呢?灵鹊红着脸转过身去咕哝:“宣迟……欺负人!”

    眼瞅着心尖上的人儿连脖子根都红透了,南祀如这才放下恶作剧的心态,他从背后拥住了灵鹊,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年后初五,咱们便成亲。”

    “……初五?”脑海中突然窜出一张精致的容颜来,随即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之中,灵鹊歪了歪脑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