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此事要躬行(第2/4页)宋耻

一番的,但最后她喝酒喝多了,才散了家宴,耽误了。

    虽然不耐烦,很快黄莺儿还是披着一件鹅黄色的儒袄打开了门缝,没好气道:“主子让你去后亭等着。”

    求人办事,果然是门子最难缠,李慢侯没多话,转身就回去了。

    金枝竟然已经起来,站在门口看着李慢侯从那边回来,一句话也没问,手里拿着一柄浮尘只顾帮他掸身上的雪。

    “把我的纸笔都拿出来,要用。”

    进了屋,李慢侯说道。

    金枝匆匆去准备了。

    李慢侯则点起油灯,靠了靠墨饼,用暖瓶装了些热水。全都装进一个食盒里,接过金枝拿过来的纸笔,一并装了。批了件蓑衣,再次出门。

    出了大门,沿着外墙和竹林之间的小径,绕到东墙下,又沿着东墙和竹林之间的小径,往屋后走。小院四周都密植竹林,竹子已经高过院墙。有种说法,竹子在地底下四年生长三厘米,之后每天可以长三十厘米,这种心灵鸡汤真不靠谱,竹子是草,长的极快,哪有那么大的耐心,人参才那么长。

    院墙四周密植竹林,目的是出于防贼。小院四周都是这样的竹林,只有一条小径通过,而且并非笔直。李慢侯走到一半,就被面前一道如墙的竹林挡住,左拐,右拐,走出了一个几字才再次走上一条直径。

    这是他设计的,显然带有一定的军事意义,不过意义不会太大。恐怕只有心里安慰,真的发大兵来打,这样的院子是防不住军队的。

    到了后院,人甚至恍然不知道到了后院,因为所有的视线,全都被竹林遮挡。竹林跟小院之间有一丈宽的水渠,更多的其实是防火作用。穿过竹林中迷宫一样的小径,视野开阔之后,眼前已经出现一座小亭子。

    亭子不大,但是很高,超过五丈。全是用盖房时候挖起来的泥土堆积起来的,亭子盖在土堆上,是整个地主大院的高点,可以俯瞰周边的一切,远到北边的运河都尽收眼底。这依然是有军事目的的,事态紧急的时候,可以当成瞭望塔来用。

    亭子在整个大院的正后方,亭子后面三丈远的地方,就是外墙。前是秘密的竹林,竹林那边是小院,环绕小院的水渠,从竹林中笔直的传出,从亭子下穿过外墙,跟外墙外的一条天然河叉相通,这条河叉又自东向西平行于大运河,东西都有水口跟运河相通。河叉北边,就是浔溪村,这条河叉就是浔溪跟运河交织的一部分,有人说这条河叉也是浔溪,有人说这条河叉是运河,当地人都说不清楚。

    进出外墙内外水口两侧,都密植着竹林,而且除了院墙之后,水渠就开始碗沿,从北面的浔溪村里,其实根本看不到这条水渠,在竹林的遮掩下,这条逃生用的水渠成了暗渠。暗渠的另一端,直通两个公主居住的正屋后院,她们的正屋其实都有小门进出后院。

    亭子两侧,有两株梅树,此时梅花正开,傲雪绽放。

    李慢侯饶有兴致的嗅了一口,清淡的香气,夹杂在冷空气中,似乎分辨不出来。

    “李大官人好兴致!”

    声音从身后响起,真没看到公主什么时候过来的,说明这座竹林防线很成功。

    李慢侯回头,茂德帝姬身穿一件粉色的儒袄,外面披着一件红色的裘袍。黄莺儿穿着鹅黄色儒袄,披着一件蓑衣,手上还打着纸伞,给公主当着落雪。

    “见过公主!”

    李慢侯拱手。

    茂德帝姬笑道:“我又是公主了?”

    她还在取笑昨日李慢侯站在院子里高叫他名字的事儿,她并不觉得冒犯,因为李慢侯一直就是一个特别的人。

    李慢侯笑道:“名字就是个称谓。其实赵轻卿更好听!”

    赵轻卿是茂德帝姬的假名,她来到这里后伪造的身份。可惜一直也没用上,汴梁的户籍管理都不严格,更何况穷乡僻壤的江南。

    茂德帝姬笑道:“那你就这样叫吧。”

    李慢侯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很好,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含义,轻公卿慢王侯,跟他正是一对。

    跟公主的情愫很奇怪,有时候炽热,大多数却清冽,两人都能很理智的对待这个问题,反倒是李慢侯有些不太适应,他经常会为此而愧疚,对金枝感到愧疚,对公主也感到愧疚,总是提醒他他不是一个道德的人。

    一年的苦旅,让他坦然多了,因为心里装下了更大的信念。

    两人一左一右走上亭子,这亭子就叫梅亭,因两株梅树。

    在亭中的石桌边坐定,公主坐下铺了垫子,怀里抱着暖炉,只是身上的儒袄让她显得有些臃肿,人似乎也很憔悴。

    “你还好吧?”

    李慢侯问道。

    公主摇头:“你知道我不好。”

    李慢侯叹道:“这不怪你!”

    公主眼睛有些发红:“要是我那时候语气严厉一些,态度坚决一些,不至于如此。”

    历史没有变化,金军第二次南下,跟李慢侯想的一样,无力回天。东路金军势如破竹,上次南下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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