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花残空遗香.18(第2/5页)添雪燃灯

凡世间的繁文缛节,了然地将她递给云鸿飞。

    云依见自己终于离开他的禁锢,得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他见她这般孩子气的举动,哑然失笑。孩子气?她本身就还是个孩子啊。

    皇上微微阖眸,疲累地伸手扶额,挥挥手:“朕乏了,你们且先退下。”

    “微臣告退。”

    四下漆黑一片,不远处有大大的宫殿楼宇上灯火银黄,长而高筑的宫墙被暮色染成了暗红色,倒是上头的橙黄琉璃瓦涔涔地发出金黄而又耀眼的光芒。一路无言,除了偶尔有一大队士兵巡逻行军时铠甲兵器相摩擦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便只有夜风拂动衣袍猎猎的声音。

    云鸿飞兀自往前走,铁臂抱紧云依,豪迈地跨着步子,面无表情,胸脯阔横,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突然他停下来,低头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云依,甩手将她放下,摔袖就往宫门口走,云依跑着跟了上去,云鸿飞蓦地回过头目光森冷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的身子倏地一顿,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传言果真不虚,将军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态度可真是亲昵得很呐。”冷轩辰一把将她抱起,话里的嘲讽使得前方高大魁梧的背影突地定住不动。

    “你是什么人,这是本将军家事,貌似还轮不到你来三道四。”

    “您的乘龙快婿啊,岳父大人。”他粲然一笑,轻佻地挑起好看的剑眉。见他气得面皮一阵紧抽,他又道:“方才皇上金口玉言赐婚于我云依,将军不会没听清吧,若是没有,那在下再来重述一遍如何?”

    “你……”云鸿飞虎目圆瞪似铜铃,夜色下一张古铜色粗犷的脸极为狰狞,指着他的手指颤抖不已,双眸似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放眼整个白虎国,除帘今圣上,还有何人敢这样跟他顶嘴!想着,就要骂出声,但纠结了片刻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便往宫门走。皇上似乎对他很器重,只见了一面便博得赞赏与婚赐,在没弄清这茸细之前与他结怨讨不了好,何况自己堂堂将军又何须与这来历不明的人计较,实在有**份。

    云依被他这怒火冲的模样吓得脖子紧缩,大气也不敢喘。

    聂伆这子怎么也不给她找一户好一点的人家,偏生在这里受了五年的气!冷轩辰看着他魁梧而寂寥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抱着她跟上前去。

    “轱辘轱辘”马车轴转动发出沉重的声响,一辆精致华丽的淡粉色轿子稳当当地停在了宫门口,篷顶四角垂下的流苏华美金贵,轿帘轻拂。

    “姐,到了。”一旁侍女掀开帘子,接住里面伸出的一只白皙稚嫩的手。

    巧的绣花鞋迈出轿,粉红嫩色的长襦裙,配五彩锦带玉石佩环叮当作响,云白色锦织秋日薄袄,颈挂蝴蝶坠,肌肤胜雪,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虽然年齿尚稚,实是生平未见的绝色;粉色衣裳似边的云彩,眉目如画,风姿卓越,名媛望族,夜风中粉衣微动,犹如一朵娇嫩的桃花在黑夜中盛开;娥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间浅笑盈盈,面容可人,又带着三分真烂漫,更增娇媚,只见淡淡月光射在她的脸上,真是艳如春花,娇媚中略带腼腆,更增风致。

    女子开口,声音如莺鸟飞歌,清扬优美:“采荷,你确定,她在皇宫里吗?”

    那叫采荷的女子答道:“消息经李总管亲口告之,哪还有假?”女子媚眼带笑,大大的杏仁儿圆眼秋光盈盈似闪着两星。

    “大胆!未经皇上口谕传召不得擅自入宫!”

    “啪”采荷一巴掌甩在那守卫脸上,“左将军嫡大姐的轿子你也敢拦着、找死是不是?!”

    本来未经皇上口谕传召不得擅自入宫,哪怕是太子爷也没有特例,谁知那守卫惊得脸皮一白,“噗通”一声跪倒哭喊着求饶:“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姐,姐大慈大悲就饶聊这一回吧!的有眼无珠……”叫喊着,竟自个儿打起自个儿的脸来了,那哭喊的模样真是滑稽,叫人看了搞笑。

    采荷还不解气似得,斜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巴掌打得这样轻,想必是技术不够娴熟啊,刚巧咱姐新得了两个教习嬷嬷。。”那守卫已被自己扇得面皮浮肿,鼻涕横流地哭着求饶,采荷兀自吩咐身后两位看好戏的嬷嬷:“还不快上来教教他如何掌嘴,学学规矩,免得日后冲撞了贵人。”

    “采荷!”云裳大喝制止她,挥手拦下嬷嬷,“色不早了,别耽误了正事儿。”动作优雅矜持,高贵的气势不愧为名门姐,举手投足之间暗香袭人。

    那守卫登时咧嘴笑起来,心下暗自侥幸逃过一劫。

    采荷听她这话,娇俏的脸上浮现出震惊,“那。。那他。。顶撞姐您。。如何处置?”云依往宫门而去的脚步一停,悠悠转过身:“我近日身子不适,大夫提醒不可见血腥。”

    “多谢大姐不杀之恩。。”守卫以为大姐不再追究要放过他,感激得磕头。不过云裳接下来这句话吓得他脸上刷白。

    “死在我眼下血淋淋的,也晦气得很,这次换个新的玩法。”云依不再看他们,缓缓转身走向宫门,边优雅地吩咐:“干脆活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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