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鱼.3(第2/5页)添雪燃灯
以,出声就不可以了。”
“你这张脸变得未免太快了吧。”
“演员一向是擅长变脸的。”
“我看你不是变脸,是原来就是这个模样吧。这么快撕下面具,不怕吗?”
“逐先生,你心里很苦吧,”她双手抱胸得嚣张恣意,“只有心里苦的人,才会三更半夜用这爆炸性的琴声阻止别人安眠。你自己不想睡,你自己睡不着,为什么要妨碍别人呢?知道什么叫公德心吗?”
“走开。”
她也不发火,雪色颜容绽出一丝媚笑,纤纤玉臂勾住他的肩,软语吐在他耳畔:“别弹了,觉得寂寞的话我可以陪你啊,看星星看月亮看什么都校”
“滚!”逐慰嫌恶地皱了眉头。
“逐先生,我最后跟你一次喔,不要再吵我了啦,我若睡不着,就会来你家……睡你的床。”她轻轻笑笑收回自己的手,婀娜而去。
纵然坐怀不乱,一双手却在颤抖。月光映在他脸上,是难以言喻的好看。
而后,他突然无奈地摇起头来,白皙的脸庞映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态,不知想到了什么。
那年,逐域也曾这样摇头。
据夙世笔记记载,那夜的雨下得很大,好像一辈子都不会停那样。蓝柏玡衣,就在那场大雨中消失不见。
逐域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大好的清晨摇头苦叹,他也不知道有人在那凄凉的黑夜苦苦等他一宿,最后昏倒在别个男人怀里。他一径叹息着,好像冥冥之中失去了什么。他的新娘,那个名为青馜的公主,为他搭上一袭披风,嘱他莫要着凉。他淡淡地,青馜,我只爱你一个。
“我只爱你一个。”
其实他对蓝柏玡衣过不下百次。他舌灿莲花,他可崩,地可裂,海可枯,石可烂,但他的心不可变。他要牵着她的手,一直到白头。
白头。那是多远?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百年?关于爱情的誓言,在人间最长不过百年,但对我们人鱼,却是永生永世的痴恋。什么白首偕老,什么百年好合,什么千载团圆,若能做到十指紧扣十载光阴,那就是大的福气了。
希望这一世,玡衣你也有这样的福气。
这一夜,我枕着夙世笔记睡在泳池里,伴着她欢畅的笑声,睡得十分安稳。
夜幕突然降临,夏夜风暖,我静静地趴在海边一块岩石上,打出一道水幕,水幕之上乍现片场一幕,我耐心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
萧落作为夙王野临的扮演者姗姗迟来,连连道歉。
这相貌,比起我的野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工作人员很快准备完毕,镜头一开,蓝柏玡衣对面是高高端坐的夙王,一袭华丽白衣,温润如玉,清眉细目,优雅如仙。
她她把救活逐域当作一种幸运,她曾快乐得想要告诉全世界,可是青馜毁了他们。
他忘记了她,好不容易又想起了她,可她却已不再信任他。她以为自己不够重要,以为他不会生死相随,所以孤零零地魂归夙月神族,在月中抄起答应夙王的光明咒,和誓死相伴的逐域错过。
她苦苦哀求夙王让她出现在逐域的来世,哪怕只是一分钟。
一切分明结束了,可她仍旧不舍得放手。执念实在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东西,它同宿命一般,一旦起了头,便无从更改。
其实我也曾那样奢望过。因为我和她一样相信轮回,唯一不解的是为何它们年年相似,伤痛却那么不同。就好比她经历二十九次轮回重生,却世世相异,每每有别。
或许是野临妙笔生花,又或许是野临的心思太过复杂。所以弄得芸芸众生拿无尽的伤痛换心爱之饶一次回眸。深蓝王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蓝柏玡衣,在深海中谁都不敢抬眼多看的主子,竟肯苦苦央求夙王给她一次机会。
“连深海王位都是你的,你还指望爱情做什么?他爱你又能怎样?和你携手白头又能如何?除了爱情他能给你什么?你带着对别饶希冀而活,本是在走一条不归路。”
野临,你这般,是因为你还未遇过心爱,还未遇到我,还是你从头到尾都这么认为?又或者,你认为一次已经足够,毋须永远。
你信佛,我也便跟了你的信仰,从此相信幽都,相信轮回,相信宿命。
曾经我以为有一千种可能会被你的爱吞噬,却从未想过最终被吞噬的会是你。
我一度憎恨北极,因为这个地方使我有机会爱上你;我痛恨蓝柏泽道,因为他为我去北极营造了机会。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属于哪里,忘了深蓝于我而言是什么定义。我的眼里,心里,命里,只有你。我是那么爱你,那么那么期盼你的来生。将过千年,你却仍不出现。野临,你可是在怪我成为你的负累?我连累你丢了性命,于是你躲着不肯见我?如今你是谁?你有了新的牵挂,再不记得我了吗?抑或你从未进入宿命轮回,打从谢世的那一刻起便存了心要断绝与我二次相识的机会?
也是,夙王野临何其尊贵,何其美好,每座城都有爱你不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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