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春秋自有公断(第2/3页)皇明天子

两百余年,世世代代都是锦衣卫的头号人物,此时短暂的被田尔耕压制,但是锦衣卫上下军户们,其实心里对骆养性是否能够担任锦衣卫左都督,都抱有观望的态度。

    就比如说,现在在昌平有一村寨,进门的牌额上,就写着“锦衣总宪”,这就是骆家的村寨,因为整个村寨的耕田,都是骆家的地。

    骆家,是真正的锦衣卫世家。

    而锦衣卫的世家,到了清朝逆风直接投了,骆家对的起大明朝供养的两百年吗?

    【五月初一日,闻清军大兵至,臣于初二日早即传官旗百姓,开门献城,出郊迎接叔父摄政王驾。臣率领锦衣卫官校齐备驾仪,伺候叔父摄政王(多尔衮)陞殿,臣当即投诚面见。】(出自顺治二年十一月,骆养性的《为申明臣功以明心迹疏》。)

    骆养性摇身一变,成为了清朝的天津总督后,收集海舟、招抚土居、安神流寓、惠通商贾、安抚人心,而后又请旨,豁免明季加派钱粮,止征正额并火耗,被多尔衮称赞:【我国家万年有道之长,实基于此。】

    这就是眼下忠肝义胆的骆家,在明公口中,大明锦衣卫左都督做好的接班人,弹劾田尔耕的奏疏里,都会提一句,骆养性良才,可堪大用。

    天启四年,田尔耕打掉骆思恭的理由是【皓首耆年,不肯引例】,年迈的骆思恭不肯让出手中的权力,招致了天启皇帝的猜忌,才让田尔耕成功上位。

    哪怕如此,天启皇帝也不得不给骆思恭的儿子骆养性,一个南镇抚司佥书的职位,来安抚骆家。

    大明从未薄待骆家,但是养士两百年,到了用的时候,士人望风而投,神州陆沉。

    而田尔耕的另外一个政敌,就是现在田秀英的父亲田弘遇了。

    由扬州五品游击将军,一步步的爬到了现在的指挥使的地步,就瞄着田尔耕的左都督二品大员的位置,虎视眈眈,就等着一口吞下田尔耕。

    朱由检能做的就是帮田尔耕摆平田弘遇,至于另外一个阻力,只能田尔耕自己摆平了。

    田尔耕从品行到私德,再到行事风格,都有浓烈的妥协思想,这一点是朱由检很不喜欢的,但是田尔耕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

    皇帝让他查明公的借名财产,田尔耕就去查了,而且还把账目交到了户部,毕自严做了一本京官财产的大帐,成为了朱由检手中的大杀器。

    如此一对比,田尔耕倒是显得眉清目秀了起来,而且最近干得真不错。

    若是让骆养性去查呢?

    骆养性大概会说一句:【言官果有罪,当明正典刑,与天下共弃之!今昏夜以片纸付臣,杀二谏官,依照《问刑条例》臣不敢奉诏。】

    这是骆养性担任大金吾之时,有熊鱼山、姜如农两个明公,上书言事获罪,崇祯皇帝夜里让内侍去送纸条,要把这两个言官杀了。

    骆养性直接选择了抗旨。

    皇帝赐死,乃是非刑之正,凌驾于大诰和大明律之上,常常用于处决一些不太方便处决之人,并不需要问宰御批。

    既符合流程,更符合程序,皇帝嘛,没点特权,怎么叫皇帝呢?

    比如诛邪队干掉那些黑眚和山魈,诛邪队有什么流程正义吗?

    完全没有,直接奉辞伐罪,要么就地处死,要么吊死在了通惠河六闸营的旗杆之上,晒成了干儿。

    锦衣卫处死那些尚虞备用处的建奴,和建奴收买的一些走狗,压根就没过堂,说杀,就全都砍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有一个敢跳出来,说皇帝做的不对吗?

    但倘若朱由检并没有下杀令,这些锦衣卫做事束手束脚,倘若是抓活的,抓到了京师,朱由检敢保证,走流程走到最后,怕是一个个混个流放或者杖几十的刑罚。

    等那些黑眚山魈出了狱,又是新的黑眚山魈,这样一来,黑眚山魈怎么可能抓的完,清的干净?

    勋戚完全投靠了明公,并且和明公沆瀣一气,明目张胆的勾结在了一起,骆养性,骆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而张维贤为代表的英国公府,就是典型的一条道走到黑,在拥君这件事上,闷着头走到了家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没有丝毫改悔之意。

    张维贤的儿子张之极为什么会被张维贤所放弃?

    因为张之极想要和其他的勋戚一样,和明公们勾搭在一起,保他们张家荣光。

    张世泽作为末代英国公,提督京营后,为人克谨执守,李自成围困京师之时,张世泽亲自率部督战,在破城之日,战死沙场。

    “万岁爷,李自成找到了臣,说想去勇字营。”王承恩提到了李自成。

    李自成自从进了京之后,皇帝名义上让他去后院照看歪脖子树,但是却给了他百无禁忌的腰牌,除了后宫,可以随意的出入。

    皇帝出宫前往天雄军扎营之地,也让李自成跟着一起。

    朱由检有点想让李自成当自己后手的打算,哪怕是自己的死了,也要把肉烂在大明这个锅里,不能让建奴给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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