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8-11(第6/9页)九夜茴:匆匆那年

用纸记了下来,标注上时间和日期,看着满篇比时间日期还短的三四个字短语,方茴觉得心里就像缠了棉花一样,堵着疼。

    每周二的下午两节课后方茴总会消失一会儿,课间1分钟的时间,她要跑上三层楼,从楼道里的窗户可以看见和沈晓棠一起上选修的陈寻,那两个人总是一起来,绕过前楼走到这里,楼下有一大片丁香花,偶尔沈晓棠还会停下来摘两朵,每当这时陈寻的脸上就会露出宠溺的笑容,很熟悉也很陌生。

    方茴在她认为的安距离之外,看着他们贴心的动作。这种相当于自虐的行为却让她难以自持,每次看见都会难受,但每次还是想去看。想想大概她还是爱看陈寻那样的笑容,因为她曾经亲身享受过,知道那有多么美好。

    晚上的时候方茴还经常给陈寻的宿舍和家里打电话,即使是占线的声音她也要听一会儿,如果拨通的话则响一声就马上挂断。从来没有话语的交流,但方茴却一直想象着他的生活,是不是在和沈晓棠打电话,和宿舍里的人聊天,去吧CS了,或者在做其他她已经不知道的事情。她总打电话,但一张元钱的1卡,她用到3年都没有用完。

    我想这个过程肯定是痛苦的,而方茴却在痛苦中不断证明,她还在爱着,有些绝望地爱着。

    反过来,陈寻在那段日子是简单快乐的,他和沈晓棠在一起很开心,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遛操场一起在树林里打个啵还一起去旅馆开房间。他们总是提前收拾好东西,带上毛巾手纸洗面奶牙刷,沈晓棠有一点点洁癖,还要带上一条被子当褥子铺在旅馆的床上。她自己好面子,不肯从宿舍往外搬这种东西,所以只能是陈寻带。宋宁鬼精鬼精的,一眼就能看出他打的什么算盘,每回都煞有介事地问“拿被子干吗啊”,陈寻就咬牙切齿地答“回家拆洗!”,而后但凡他出门,大家就都讳莫如深地他洗被去了。

    陈寻特别为此买了一个大登山包,准备好东西快到11点的时候就下楼,通常他和沈晓棠约在校门外的一个岔口见面,他们不好意思一起出门,怕碰见同学尴尬。

    学校周围的旅店他们几乎都去遍了,真可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狡兔三窟。但就这样他们还是被邝强遇见了,主要是这人已经达到狡兔N窟的境界,太常出外活动,广告词是总有一款适合您,陈寻觉得在旅馆街是总有一天遇见他。当时邝强很了解地挤眉弄眼,冲他摆了摆手,特自觉地先开好房间走了。结果是不凑巧,他们竟然是在隔壁,半夜隔音不好,那动静让陈寻和沈晓棠都很闹心。

    陈寻跟我邝强这人如果不算食色性的话还不错,但算上这三点基上就和废弃避孕套没什么区别了。我嘲笑他你丫也不简单,充分证明了某著名主持人的话,春不是叫出来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如果那个春天就这么慢慢过去了,兴许什么事就都过去了,爱了的就爱了,忘了的就忘了。

    可是,他们都错了。

    刚有点热的时候沈晓棠一下子忙了起来,学校的话剧社准备一年一度的“九点话剧节”,沈晓棠作为主力部队,被安排自编自导自演开幕剧。她是好玩的心性,一口答应下来,但做的时候却发现了麻烦,上大课基都不听了,只顾自己写剧,还非拉着陈寻为她原创音乐。

    对于沈晓棠的热情陈寻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免费当了搬运工、活动背景、音响师、灯光师、拎包师等等,反正杂七杂八能干的他都干了。直到后来练习时,听他们念大段的咏叹调台词,陈寻才实在撑不住了,不再掺和了。他仅缺席了两周时间,沈晓棠就有意见了,什么不重视她,不把她的爱好当回事,在他们器乐社最需要支持的时她上了,在她们话剧社最需要支持的时他下了……陈寻受不了她半撒娇半威胁似的磨叨,只好又陪她继续排练。

    而陈寻根没想到,在他缺席的这两个礼拜里,方茴竟然就站在了舞台上。

    方茴是沈晓棠亲自找来的,她需要一个寡言文静低眉顺目的角色,一直苦苦找不到合适的人。学校里的一次偶遇,让她一下就确定了方茴这个目标,当时方茴看着她的略带忧愁的冷淡目光,沈晓棠顿时觉得找对了人。而面对沈晓棠如春花般的笑脸,方茴也没有拒绝,甚至于她心里想着,大概能看见陈寻了吧。

    陈寻到的时候方茴正在背一段台词,她的戏不多,饰演一个被抛弃的少女,最长

    的台词也不过几句话,是她自杀前的一刻。两个人不大自然的表情让一向粗心的沈晓棠都注意到了,她疑惑地问陈寻:“怎么,认识啊?”

    “是高中同学。”方茴迅速地错开眼睛。

    “啊?这么巧!陈寻你怎么不早啊!害我众里寻她千百度!”沈晓棠拍了陈寻一巴掌,顺势拉住他的手。

    陈寻觉得自己的心脏跳了一拍,而方茴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背起了剧。沈晓棠走开去四处安排,陈寻坐在方茴面前低声:“为什么啊?”

    “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方茴淡淡地回答。

    “胡!你什么时候凑过这种热闹!”陈寻皱着眉。

    “那我想看看你的女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