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第秀才(第2/5页)英雄志

起身。掌柜的冷冷的看他在地上爬行，对着伙计们道：“把这家伙给我捻了出去！”

    众伙计架起那二，正要撵他出去，那二猛地挣脱了众人，冲向掌柜，大声道：“工钱！把这些日子的工钱算给我！”

    那掌柜平白无故地掉了二十两纹银，甚是肉痛，如何愿意再付工钱？听那二叫嚷得凶狠，怒道：“你放这什么屁？我没叫你赔那二十两银子，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居然还敢向我要工钱？”

    那二揪住了掌柜，喝道：“我给你作了两个月工，半文钱也没拿到，你这把我赶走，却要我吃什么？”

    旁边伙计忙把他拉住，众人拉扯在一块儿，那二却是死也不愿出去。掌柜提声叫道：“老张！你快去报官，把这家伙给我带走！”

    那伙计老张知道这衙门里黑暗无比，赶忙劝道：“掌柜老爷你可行行好，这子是个落榜的考生，只因潦倒穷困，才来咱们这儿谋口饭吃。掌柜老爷若是报了官，这子可要失了清白啦！”

    那掌柜与这二无冤无仇，自也不愿如此，他沉吟片刻，想起了和气生财的道理，对那二道：“子你乖乖滚出去，老爷我也不去报官，你如何啊？”

    哪知那二毫不领情，一股脑儿地大叫：“你少来威吓我！你既然欠我工钱，便当还钱！咱们不妨让青天老爷判一判，看看是谁对谁错！”

    掌柜见他有恃无恐，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有气，心道：“这子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了，今日为了这个穷酸，糟蹋了我二十两银子，回头他还向我要工钱，这口气叫我怎么吞的下去！”那二一月工钱也不过三钱银子，算来二十两足足可请上百名伙计，真可是亏生意了。

    他想火，提声喝道：“老张！你还不去报官？”那伙计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迳自去了。

    掌柜见那二兀自大叫大嚷，心下暗暗冷笑，想道：“你这子还不知道厉害，等进了此处的衙门啊，看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耍什么嘴皮子？”

    过不一会儿，两个带刀的官差来到，那二扑了上去，叫道：“两位差爷！这掌柜积欠我的工钱，你二位评个道理，替我争个公道！”

    一名官差一脚将他踢开，喝道：“滚你妈的！穷酸东西！”

    那二滚在一旁，忍不住面露震惊，叫道：“你们……你们是地方父母官啊！怎能这样？”

    一名官差举起手上钢刀，冷笑道：“你再啰唆，老子一刀宰了你！”另一名官差走向那掌柜，不耐烦地道：“搞什么，大冷天的叫咱们兄弟出来，就是要拿这子？”

    那二呆呆地看着两名官差，只惊得无话可。

    掌柜陪笑道：“劳烦老爷把这子押走，这子在这儿赖着不走，店的生意可没法作下去啦！”

    一名官差挤眉弄眼地道：“他可是偷了什么东西？就只赖在你店里，咱们兄弟也不能押他走啊！”

    掌柜一听之下，岂有不明之理，往那二撇了一眼，暗笑道：“死东西，臭寒酸，老子宁可把你的工钱给了这几个官差，也绝不让你称心。”当下取出那二的工钱，都塞在那官差手里，涎着脸陪笑。

    那官差见有三钱纹银，点头道：“好啦！这子又吃白食又偷东西，押走吧！”

    那二听那掌柜和官差联手诬陷，忙叫道：“冤枉啊！我没偷东西！我没吃白食！是他积欠我的工钱啊！”

    那官差甚不耐烦，一把便欲拉了二走。那二在地下挣扎，只是大声叫冤，两名官差使劲拉扯，终于把那二拉开，那二虽给拖走，但双眼仍是恶狠狠地凝视着那掌柜，大声叫道：“你这般害我，我……我定要报仇！”

    掌柜哈哈大笑，冲上前去，举脚乱踢，叫道：“放你的狗屁！给我滚出去啦！”一脚正中下颚，那二啊地一声惨叫，登时昏了过去。

    “醒来！别在那装死！”

    那二清醒之时，只见自己已身在大牢之中，身上脸上兀自疼痛不堪，头晕脑胀，恶心不已。

    “装死吗？再给我浇盆水！”

    只见一个狱卒提了桶水迳自泼了上来。在这酷寒已极的严冬，那二哪禁受得起，登时身发颤，牙关轻击，格格有声。

    “你姓啥名谁？祖籍何处？快快从实招来！”

    那二微微抬头，见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满脸鄙夷地望着自己，那二忙道：“师爷明鉴，人身遭诬陷，以至不幸下狱，请师爷明察秋毫，还人一个公道！”

    那师爷见他相貌堂堂，谈吐文雅，不禁“噫”了声，道：“你有何冤情，不妨明言。”

    那二虽头痛欲裂，恶心烦躁，仍强忍着喘道：“人姓卢，单名一个云字，祖上乃山东潍县人士。今年赴省入举，不幸落第，偏又盘缠用尽，只好寄居客来轩，做那跑堂贱役，蒙口饭吃。”

    师爷双目一亮，心下舒了口气，道：“原来是个穷秀才，也罢！那你又如何偷盗主顾钱财，而致身系囹圄？”

    卢云缓缓地道：“师爷明鉴，人好歹也读过孔孟之书，至不济也不至做那鸡鸣鼠盗之事，偷盗云云，实乃遭人诬陷。”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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