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羊皮玄机(第4/9页)英雄志

不已。

    秦仲海问道:“这次御驾亲征,侯爷没跟著一起去吗?”

    柳昂天摇头道:“那时有人向先帝建言,怕北方瓦剌趁机偷袭我朝腹地,先帝便命我驻留北方,严加防范。我虽想抗命,但有武德侯的前例在先,先帝如何能容我放肆?当场便把我送去放马牧羊了。”

    秦仲海叹道:“这些人心胸狭隘,真个成不了大事。”柳昂天面露苦笑,道:“这也不能怪他们。那时我年少气盛,平日里从不让人,遇上这些妒贤忌能之辈,若不给送去充军,还能如何?”他到这里,转头便往卢云看去,道:“咱们卢贤侄的脾气也是不,几与老夫年轻时一个样,日後若还不知收敛,只怕将来有得苦头吃了。”

    卢云心下一凛,道:“卢云必会反省,请侯爷放心。”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侯爷你脾气虽烈,还不是干得这么大的官?怎么职位一做得高,便今是昨非起来了?”

    柳昂天略有不悦,镇道:“我自教训年轻人,你插什么嘴?你这子也是不学好的东西!平日里满口粗话,衣衫不整,一股脑儿的粗鲁肮脏!你不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还敢来顶嘴胡!这像什么样子!”

    秦仲海嘿嘿乾笑,跟著向卢云做了个鬼脸。他跟随柳昂天已久,两人情感深厚,话间绝少顾忌,无论是出言顶撞,还是疾言痛斥,都不曾伤了真感情。

    柳昂天喝了口茶,降了火气,又道:“此次御驾亲征,兵多将勇,足足六十万大军压境,光是载运粮食的车马,绵延便达百里。眼见皇帝亲临前线,三军将士个个精神抖擞,莫不希望能在御前耀武扬威,日後名震天下,绝非昔年愁眉苦脸的模样。消息传出,也先大吃一惊,知道亡国灭种的大祸便在眼前,他降尊屈就,星夜遣人求和,著实向先帝讨饶。先帝意气风发之余,如何愿意饶过这多年宿敌?当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命人割下使臣的两只耳朵,将他乱棒打了出去,自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柳昂天道:“先帝有意一举荡平也先,将之灭国,众将私下衡量局势,都觉此次亲征必胜,就算不能一举消灭也先,也能使其元气大伤,几年内不能兴风作浪。那时两国的形势高下如何,便三岁儿也知道。也先见大势已去,亡国便在眼前,索性尽起举国之兵,合计二十万大军,准备轰轰烈烈地决战一场,绝不轻言投降。

    “两军交战,我朝势如破竹,接连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大军兵临城下,直杀到也先都城之外十里处。也先见亡国无日,只有冒险出城野战,要与先帝来个困兽之斗。只是双方强弱实在太过悬殊,也先虽然骁勇善战,但仅凭一己之力,如何抵挡六十万大军攻势?激战三日三夜之後,也先终於不敌,亲卫部队惨遭我朝大军冲破,眼看性命危急,也先可汗竟尔弃国而去,独自带著两万残部败逃。”秦卢二人拍手叫好,都觉痛快至极。

    柳昂天又道:“那时先锋大将见也先可汗落单,心中登时大喜,立即带队追杀过去,只要能将也先可汗生擒回来,那可是名标青史的大功劳。谁知便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来了个混帐之极的跳梁丑,在其中兴风作浪起来。”

    秦仲海笑道:“兴风作浪的丑?侯爷得是江充么?”

    柳昂天摇头道:“那倒不是,江充那时只是玉门关的一个监军,那时的他无权无势,不过是泯王的一个客卿,想要玩上这等把戏,那还差得太远了。”

    秦仲海奇道:“不是江充,却又是什么人?莫非是刘敬么?”

    柳昂天摇了摇头,道:“那人起辈分,可比这些人高多了。他是先帝平素最为宠信的宦官,名叫王英。”

    秦卢二人摇了摇头,都未曾听过此人的名头。

    柳昂天续道:“这王英仗著先帝平日里的宠爱,竟在紧要关头里乱传圣旨,要那先锋大将立时回营,就怕他抢了头功。那先锋大将如何不知王英那点心眼,还不就想便宜自己人?那大将是个烈性之人,性子甚是执拗,王英是怕他抢了功劳,他偏偏追赶得急。王英见情势不妙,赶忙派出他的义子率军追出,想先一步追上可汗。”

    秦仲海久任军职,深知这等抢功之事,脸上神情甚是不屑。

    柳昂天道:“这两路人马在战阵上你推我挤,互不相让,都怕对方抢了功劳,但王英的义子甚是庸懦,岂能与能争惯战的老将争先?双方赶了几里路,王英义子便已坠後,眼看那大将已然追上也先可汗,他一马当先,沈肩弯腰,便要将可汗生擒上马,立下不世奇功。

    “就在这当口,王英的义子心下不忿,居然命人放箭,却是朝那先锋大将射去,他心狠手辣,下手毫不容情,登时将那大将连人带马射成刺猬。可汗见机不可失,慌忙间便冲入径,逃个无影无踪。”秦仲海与卢云同时啊地一声,只觉那王英义子狠毒卑鄙至极。

    柳昂天叹了口气,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先锋大将无辜惨死,他手下将士自是憎恨愤怒,立时反戈相向,猛朝王英义子杀去,两路人马形同拼命,便在敌阵前斯杀起来,一时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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