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乱世儿女(第3/6页)英雄志

妹,我这里替他致歉,还请你海涵则个。”

    艳婷芳年十九,这少年年岁甚轻,看模样尚比她了两岁,哪知他起话来老气横秋,口口声声把艳婷唤成师妹,躬身弯腰时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只盯着艳婷的秋水双瞳,做得十分俊俏身段。娟儿看在眼里,心下却是暗暗冷笑:“哪里来的白脸,真当自己是潘安再世么?人家伍制使喜欢师姐,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你想讨我师姐欢心,那可差得太远了。”

    那少年代人道歉,用意只在讨好艳婷,但这番言语出,却不免开罪了宋二爷。果听他怒喝一声,大声道:“好你个鬼祝康!什么叫做话太直?你这黄口孺子如此这般分派是非,眼里还有我家宋大爷么?”话声未毕,那少年身边站起一人,正是先前看过的庄稼汉,只听他微笑道:“二爷别动气,我家少爷没有恶意的。你神刀门与我祝家庄为世交,何必为一句话犯火?”

    那宋德光听了庄稼汉的话,面上黄气更加浓浊,冷笑便道:“好,看你鲁教头的面子,我便不再多言吧。”那庄稼汉自居仆佣,彷佛是祝家的伴当,其实却是祝家庄的武功教头,此人姓鲁,单名一个裕字,正因祝家受过朝廷册封,主人爵位在身,乃是非同可的大户人家,鲁裕这才甘心为用,甚且自居下人了。

    鲁教头向青衣秀士微微一笑,道:“青衣掌门,我家少爷歉也道过了,场面话也交代了,算是给足您面子。这就跟我们走吧。”

    这鲁裕语气轻松,其实话的霸道更在宋德光之上,艳婷听在耳里,如何不怒,正想出言讥讽,青衣秀士却轻叹一声,挥手道:“各位别再了。在下接任掌门以来,始终专心求道,教化弟子,不再过问朝廷之事。这趟京城之旅,还是免了吧。”着缓缓起身,拱手道:“诸位高贤,恕我待客简慢了。”

    耳听青衣秀士下了逐客令,再无转圜余地,鲁裕缓缓站起,双手叉腰,微笑道:“青衣掌门,不看僧面看佛面,铁枪祝老夫人的面子,掌门真不愿理会么?”

    青衣秀士听他语带威胁,淡淡便道:“祝太也好,宋大也好,来者既然是客,焉有强要主人离山之理?还请鲁教头把我这几句话带回去,祝家庄的面子虽大,却大不过九华山的祖宗牌位,倘若老夫人还一昧怪罪,青衣秀士不敢失敬,随时候驾接招。”他话声平静,却把鲁裕的话原封不动地挤了回去,登让他发作不了。

    眼看鲁裕语塞,祝康是他的主人,已是不能不出面。他离座站起,微笑道:“青衣掌门别生气,其实祝家庄这回请您下山,也是一番好意。这样吧,既然您嫌京城太远,反正祝家庄也在陕北,与您隔不寸许,不如咱们好好摆上一桌酒,向您道个歉、行个礼,您好么?”

    耳听这帮人一股脑儿地要师父下山,反而更让人心存疑窦。厅里的艳婷、厅外的娟儿,姊妹俩心中暗暗诧异,不知这帮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祝康自信满满,嘴角含笑,只等对方回答。青衣秀士毫不领情,摇头便道:“几位的诚心,座已然收下。至于那杯水酒,还是不必喝了。天色已晚,山人丁单薄,未替贵客准备酒饭,还请早些下山吧。”

    青衣秀士待人一向平和,甚少露出不悦之情,似他这般话,已算难得的大怒,艳婷、娟儿见了这情状,心下更感纳罕。不知这些人到底所欲为何,竟让师父如此不快。

    宋德光怒道:“青衣秀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伙儿是看你无所作为,有心向善,这才饶过你,你可别自找死路,成了武林公敌!”这几句话出,已近破脸,青衣秀士修养再好,也容不得有人这般上门放肆,当下冷冷地道:“艳婷,替师父送客!”

    宋德光冷笑一声,露出了强凶霸道的神气,便在此时,堂上缓缓站起一个矮的身影,看这人面皮发青,入厅以来始终一言不发,但此时稍一起身,便生一股威仪,看来当是门户宗师,绝非祝康、鲁裕、宋德光之流可比。

    青衣秀士见了这个矮的身影,身子微微一震,但语气仍是平淡如常:“高庄主,你十二天将也要逼我下山么?”那矮老者摇头道:“青衣掌门,高天威坦白了。你与那帮匪人的事情,江湖尚未传开。烦请你看在朝廷的面子上,随我等赴京一行,免惹大臣猜忌。否则……你也知道下场如何。”

    这矮老者双目神光湛然,话语气更是自信之至,正是天将府的头牌硬手高天威。

    青衣秀士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方才过了,在下不问世事已久,无论天下是否乱起,我也不会背离九华。阁下要是不信,我也没法子。”高天威冷冷地道:“我再劝你一次,跟我们走吧。倘使九华山给正道人士除名,你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眼看已无转圜余地,青衣秀士登时摇头叹息,道:“往日凌昭横行江湖,话也比不上阁下霸道。艳婷,取我剑来。”艳婷又惊又喜,知道师父已要动手,青衣秀士名列武林八大掌门,武功仅逊凌昭、方子敬一筹,若真发怒动手,定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艳婷送上长剑,烛光影动,鞘上“九华山龙吟阁”六字篆文更显古拙。青衣秀士手提长剑,缓缓离座,道:“今夜良兴,以武会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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