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切爱憎会(第8/9页)英雄志
交投,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窗外阳光灿烂,这一刻竟显得如此隽永,再再让人难忘。
顾倩兮随红回家了,卢云兀自大笑不止,看顾倩兮整日给娘亲管着,若想出门,定须捏造无数因头,想来经年累月之下,必有无数心得。卢云笑了笑,忽然面皮一颤,太座乃是捏造情由的高手,自己日后若想夜不归营,可不知要如何脱罪了。
忽在此时,门板又响了起来,卢云脸上带笑,道:“倩兮么?怎地又来了?”
门外传来男子的嗓音,笑道“欠西?知州在打马吊牌么?”当时马吊牌分作东北西南、春夏秋冬,各几色骨牌为戏,便与百年后流传的麻将牌相仿。那人如此话,自是打趣之意,卢云脸上一红,起身道:“哪一位?”那男子笑道:“认不出我的声音么?我是韦子壮。今晚侯爷请客喝酒,特地找你一块儿过去。”
柳昂天生了儿子,今夜请满月酒,这事卢云自然知晓,赶忙过去开了门,果见门外站着一条胖大汉子,正是柳昂天的头牌护卫来了。韦子壮向门内一探,待见并无外人,忍不住有些纳闷,道:“你不是在打纸虎么?怎你独个人自言自语?”
卢云笑道:“我睡得迷糊了。你别理我。”
韦子壮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讪讪地道:“昨晚定远找过你吧?”卢云叹道:“是啊。他走得好急,连我的喜酒也来不及喝了。”
韦子壮啐了一口,道:“赶着投胎也似,前天就向侯爷禀报要走。也不知这子在想些什么,又没人赶他走,真是。”卢云心下微感好奇,昨夜伍定远自称是朝廷下了公文,听韦子壮这么,好似另有隐情,正要发问,忽听韦子壮道:
“听定远,好似长洲欧阳南赠了你一柄名剑,唤叫“云梦泽”。可有此事啊?”
卢云见他搓手挠面,心痒难搔,料知他定想借来赏玩,登时笑道:“韦护卫消息可真灵通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当下从衣柜里取出宝剑,随手递了过去。
韦子壮愣住了,骂道:“亏你还是练武人?居然把神剑收在衣柜里,不怕它晚上悄悄地哭么?”卢云干笑道:“我就不懂剑法,这剑若要有灵,早该痛哭流涕了。”
韦子壮哼了一口,双手接过,霎时只觉长剑沉重,他见“云梦泽”通体黑褐,有若一根黑木,颔首便道:“了得,真的不是凡物。”他缓缓拔出剑刃,剑身离鞘仅半,便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韦子壮心下一凛,惊道:“它……它在感应我的内力!”
卢云这些时日也在把玩这柄剑,自知其中奥妙,当即笑道:“骇人的还在后头。你把剑抽出来。”韦子壮不敢怠慢,霎时拔剑出鞘,猛然间堂上生辉,水波流动,彷佛室内生出一个大池塘,只照得韦子壮目瞪口呆。
韦子壮虽非用剑的大行家,却也习过武当的两仪剑法,剑法上多少有些造诣。
他不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兵刃,忍不住惊道:“这光好怪,这……这是怎么回事?”
卢云将长剑接过,搁在桌上,慢慢那光芒隐隐消褪,竟成了一柄毫不起眼的灰黝黝生铁。
韦子壮更见纳闷,只是猜想不透,他想问卢云,却见这腐儒笑吟吟地,兀自不肯。韦子壮知道他在卖关子,穷吊自己胃口,当即恨很地道:“好啦,咱们先去侯爷家,再晚便要迟了。”着将“云梦泽”悬在腰上,斜睨了卢云一眼,骂道:“你不给我明白,这剑绝不还你!”
卢云哈哈大笑,自将房门锁上了,临行前突见那无字天书还放在窗台,卢云心道。“这不知是谁遗失在我这儿的,难不成是定远么?不得,一会儿人多,找人问问吧。”当下将书册揣入怀中。
卢云反身锁门,最后一眼望去,阳光照耀墙上的喜字,金带红腰,喜气洋洋,辉映得如此鲜艳醒目,映在眼里,竟是久久不褪。
一路朝柳府走去,两人都是有有笑,章子壮乃是老江湖,若真要逗起人来,自是学逗唱样样俱能。卢云自也长了不少见闻。
正走间,忽见面前道路行来一辆马车,四周跟着些儒生打扮的男子。车上却坐着一名威严老者,模样好生眼熟,卢云看了几眼,忽然认出此人,低声道:“这不是琼国丈么?”章子壮微笑道:“知州好眼力,正是琼老爷子。”
卢云见四周并无回避肃敬的牌子,也无官差兵卒,不由得有些诧异,忙道:
“皇亲国戚的,怎么出门没有轿子仪仗?”章子壮叹道:“听侯爷,这位琼老爷今不如昔了。上回琼贵妃扯出纰漏,之后又跑得不见踪影,太后一气之下,便把国丈身边的仪仗撤了。你瞧,身边人是紫云轩的徒弟,连个官差也没有。”
琼国丈便是琼武川,此人功臣之后,创立书斋紫云轩,又是前朝武英帝宠妃的父亲,向受太后宠信。只是年前爆发东厂大祸,把琼贵妃扯了进去,没想却害了她的亲爹爹。
卢云见琼国文身边另坐一名白皙少年,十三四岁年纪,紫衫紫袍,又扎着紫头巾,贵气中透着一股俊美。不由得心下好奇,道:“这男孩好漂亮,他又是谁?”
章子壮笑道:“什么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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