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夫无敌(第7/13页)英雄志
一眼,道:“不过宰尾水蛇,比杀猪还容易,为何砍不得?”
青衣秀士见他目光暗藏凶暴之色,忙道:“北京情势瞬息万变,此人手上握有几张王牌,还能牵制大局,咱们得靠他争取时光。倘要将他一刀杀死,恐怕局面更乱。”
方子敬最恨这些父子兄弟相残的丑事,他挥了挥手,制住了青衣秀士的话,示意他懒得再听。此时止观、项天寿等人都已现身出来,那解滔腰间中了一枪,虽靠宝衣救住了性命,但内伤淤血,却仍难以行走,当下便由项天寿背负照料。吴安正松了口气,道:“谢谢大家救人一命,我可以走了么?”青衣秀士含笑蹲身,道:“当然可以走了。来……大家一块儿去见宁大侠,这就请您带路吧。”
惨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甫脱狼吻,又入虎口,这己酉时当真凶得可以。吴安正心头一寒,忙道:“领大虾?领什么虾呀?草虾还是大明……”虾字未出,忽然脚底离地而起,身子居然被方子敬拎了起来,这邋遢男子左手提着吴安正,右手拿起大洪堂的药酒,咕噜噜地喝着。听他懒洋洋地道:“来,脑子坏了,多喝几口药酒提点记性,刚去大洪堂买的。”着酒葫芦塞来,自往吴安正嘴里灌去。
那葫芦嘴给方子敬喝过,竟是奇臭无比,吴安正双脚悬空,嘴中给乱灌药酒,登时哎哎啼哭。方子敬喝道:“又不是婴儿,不许哭闹!”着又从怀中拿出一颗芋头,塞在吴安正嘴里。吴安正拼命去呕,急忙去拉方子敬的大手,便在此时,两人手腕相触,剑王魂气直冲心坎,吴安正大受感应,一时之间,身冷汗涔涔而下,听他牙关发颤,果然收住了哭泣。
方子敬拍了拍他的面颊,森然道:“子,咱的芋头好吃么?”吴安正换上了一张笑脸,他双手捧着芋头,欢喜道:“好吃呀!王爷,人姓吴名安正,难得吃您的芋头,三生有幸呢。”方子敬满心诧异,奇道:“什么王爷?你在些什么?”
吴安正干笑道:“难得玉皇大帝准假,您老凡间多走走,以后咱下去报到,您可手下留情,不能拔我舌头喔。”方子敬咦了一声,只是满头雾水,自将吴安正放落,当作狗般蹓着,一行人便随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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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青衣秀士的神机妙算,加上方子敬从旁出手,吴安正自然乖乖给人押着走,只见这位算命天师当头领路,止观、方子敬、青衣秀士诸人随在身后。诸人连过闹街巷弄,行出远,建筑见朽旧,又走半里不到,来到一处死巷,目中所见却是一处大宅院。项天寿低声道:“人就在这儿么?”青衣秀士等人却不答腔,只凝目望着巷内,一个个神态凝重。
天下气运将换,国家形势有如危卵,这一切起因于达摩院的那一夜。当时天绝猝死,局势急转直下,之后玉玺现世,朝廷爆发大乱,无数谜团都在少林第三战里。此番青衣秀士、方子敬等武林大豪前来长安,便是要拜会当时隐身于达摩院的绝代高手。那人非但见证了少林第三战,尚且出手挽救了局面,他便是那早已退隐的天下第一高手,宁不凡。
众人来到巷口,驻足观看,只见巷内房舍黑脏,一无绿竹、二无杨柳,只有满地的竹蒌子,再看大宅院门漆斑驳,泥墙上搭着几道竹竿,旧衣破衫悬竿晾风,兀自吹舞飘摇。吴安正陪笑道:“狗子住的地方不挺体面,大家如果怕脏,那就别进去了。”
方子敬满身污秽,什么时候怕过脏了?当下打了个哈欠,第一个走进。青衣秀士微笑道:“脏不打紧,咱们替您收拾。”跟着第二个走进,他见解滔身上带伤,便请他留在巷外,项天寿、止观等人便也一同行入。
众人站在巷中,眼前市井之地非但是座陋巷,还是个十来户人家合住的大杂院。晚饭时分,但见炊烟袅袅,提锅翻铲之声不绝于耳,间杂婴儿哭泣、爹娘吵嚷,种种喧嚣冲耳而来,闹哄哄地甚是扰人。
都“大隐隐于市”,但也是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不改其乐的颜回之志,哪知这位天下第一高手性子古怪,非但藏身市集,尚且与贫民一同起居,成日听那张三发财、李嫂偷人的故事,想来真把自个儿视作了人百姓。止观与青衣秀士对望一眼,都是摇了摇头。
项天寿长年囚禁在破庙中,自不认得这位宁大掌门。不由皱眉摇头:“这样也是天下第一高手?当真几年不出江湖,老猫都能充猛虎了。”吴安正干笑两声,解释道:
“光头爷,咱狗子虽然聪明,却是个怕寂寞的性子。您可别觑他。”
眼看项天寿还要再,青衣秀士拉住了他,含笑答道:“半仙言重了。掌门道号不凡,行事出人意表,谁又敢看他?”他见吴安正拼命颔首,颇见得意,当下话锋一转,含笑道:“真让咱们讶异的是,琼贵妃如此尊贵身分,居然也耐得起市井起居,此事在下倒是佩服得紧了。”
吴安正听了“琼贵妃”三字,脸色猛地一变。青衣秀士微笑道:“半仙,还请掌门快些出来吧。咱们有几件事要请教他。”
吴安正茫然道:“出来?老早出来啦,您在什么啊?”项天寿听他装傻,不由皱起眉头,正要喝问,忽见吴安正面向一处地方,张口欲喊,便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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