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第11/22页)英雄志
,喃喃便道:“我……我叫杨二郎。”那大汉讶道:“什么杨二郎?怎么,你哥
哥是武大郎么?”阿秀脸上一红,这杨二郎乃是取意“二郎神”,自也不好明,便道:“你管我,你……你叫什么名字?”那大汉道:“秦仲海。”阿秀呸道:“又假冒了,快,你叫什么?”那大汉叹道:“怒苍秦仲海。”阿秀打了个哈欠:“好累啊,遇上疯子了,先睡一睡吧。”那大汉忙道:“好吧,我……我姓倪,叫做……”阿秀道:“叫做倪亲爹,对不对?我还叫倪爷爷呢,三岁孩的把戏,亏你拿得出手。”那大汉微微发窘:“真是,什么都让你识破了,这下可没名字用了。”阿秀笑道:“谁你没名字?我来给你取一个,你就叫……”沈吟半晌,蓦地双手一拍,喊道:“铁脚大叔。”那大汉愣道:“什么大叔?”阿秀指着那大汉的左腿,笑道:“铁脚大叔啊。你看,你这脚是铁的,不叫你铁脚大叔,却该叫什么?”那大汉哈哈大笑:“得也是啊。”他伸手出来,朝阿秀背后拍了拍,阿秀也提起手,朝他肩膀敲了敲,两人并肩而坐,竟是相视一笑。也奇怪,阿秀原怕极了这人,此刻与他相处片刻,却又觉得投缘了,他嘻嘻一笑,道:“大叔,你为何躲在这儿啊?”那大汉叹道:“这就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吧,我昨晚让一个高手点了穴道,中午前都不能发怒,实在没法子,只能藏起来啦……”阿秀茫然道:“不能发怒?那不是挺好吗?”那大汉道:“我练的武功有些不同,心里火气大,身上气力强,可我的死对头也真厉害,硬是朝我的心包经里添火,现今咱心脉里藏了一把火,身经脉灌满气力,你想我若再动脾气发怒,却是如何下场?”阿秀骇然道:“会中风吗?”那大汉苦笑道:“便不中风、也得惊风,总之七窍生烟、双目流血、一命呜呼去也。现下便挨了仇人的耳光,也只能『你生气、我客气,今朝忍他一时气』啦。”阿秀醒悟道:“难怪你老是流鼻血,原来是这个缘故了。”那人哈哈大笑,不过这么一动,鼻孔又垂下了两条红鼻涕,便提手擦了擦,抹到墙上去了。阿秀呆呆看着他,只觉这大汉武功时高时低,作风忽正忽邪,既不像朝廷高手,也不似怒苍反贼,委实莫名其妙。他怔怔忖念,忽道:“大叔,你……你是华山派的,对么?”那大汉茫然道:“什么华山派?”阿秀道:“你是华山三怪之一。对吗?”那大汉嗤嗤笑了:“子,你别有眼不识泰山,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换姓,怒苍秦仲海便……”话还未完,阿秀已打了个大哈欠,道:“好累啊,又要睡了,真烦。”正要找地方躺平,那大汉忙道:“好啦、好啦,我不是秦
仲海,我……我是他的朋友,以前和他喝过酒。”阿秀半信半疑:“真的吗?你和他喝过酒?那……那他长得什么样?”那大汉想了半天,沈吟道:“我想想啊,他……他长得很高很大,又英俊,又聪明……”随即做了个手势,道:“两只拳头有这么大,还有还有……”拉来了阿秀,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阿秀骇然道:“哪有这种事?那还能穿得下裤子吗?”那大汉兴奋道:“当然可以。你不晓得,女人一看到他啊,裙子就自行掉了下来……”正胡间,阿秀却摇了摇头:“才不是,我听到的秦仲海不是那样。”那大汉茫然道:“那……那他是什么样?”阿秀左右张望一阵,确信秦仲海并未躲在一旁,方才低声道:“我跟你喔,秦仲海有三颗头,八只手。左边那颗没有耳朵,右边那颗不会笑,中间那颗只有一只独眼,还会放雷电出来。”那大汉呆了半晌,随即骂道:“胡八道,长成那模样,那还算是人吗?”阿秀低声道:“他来就是鬼。所以咱们才不能提他的名字,只能称他做『那厮』。』”那大汉拂然道:“什么这厮那厮?讲得这般难听。这些鬼话是谁跟你的。”阿秀忙道:“是管家伯伯的,他那厮坏得邪门,要是有人白天提到他的名字,晚间他便会从黑灶里爬出来,将你一把抓走!”那大汉愕然道:“有这种事?”阿秀郑重嘱咐:“当然有。华妹和我过,山东、河南每年都发生几十回,所以平日绝不可那厮的名字,不然便要失踪了。”那大汉嗤嗤而笑,道:“他***,一群混蛋……可以去书了……”他擤了擤鼻涕,又道:“对了,你的那个华妹,可是伍定远的女儿?”阿秀吃了一惊:“你……你也认得伍伯伯?”大汉道:“当然,他还欠了我两『肉蒲团演义』,你我认不认得他?”阿秀惊道:“什么?伍伯伯也看那种书么?”那大汉叹道:“废话。他又不是太监,不看那种书行么?”阿秀呆了半晌,喃喃地道:“难怪他搜走我的『金海陵纵欲身亡』,至今都不还……原来是自己留着看了。”正气愤间,却听那大汉道:“等等,什么是『金海陵纵欲身亡』?”阿秀忙道:“就是那种带图的啊,四色套印,你都没看过么?”大汉喃喃地道:“没有,我都是看字的。”阿秀笑道:“看字的?那可是老掉牙啦。大叔,你一定很久没来京城啦,现今大街巷都有卖哪。”听得此言,那大汉竟是为之一怔:“是啊……真是很久很久没回来了……”他抚了抚脸,露出难得的正经之色,久久无语。阿秀讶道:“铁脚大叔,你……你
哭了么?”那大汉醒觉过来,赶忙“嗨”了一声,朝地下吐了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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