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参与商(下)(第3/5页)英雄志

武功直追「剑神」,凭着凌昭也似的武功,他带得走银川。

    卢云很久没见到银川了,依稀记得她貌美娇,背在身上挺轻,很是爱哭。至于她现今是胖是瘦,是否生了孩子,日子是否安乐,自己没一件事知道。可灭里偏要自已带走她,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这真是公主的心?

    回想公主的为人处世,卢云不由叹了口气。他所认得的银川,真乃是端庄智慧,母仪天下,似她这般庄严之人,真能抛下子民的付托,随自己这个浪子远走天涯么?想那余愚山的字条不过是绘声绘影,便足以为琼家带来满门浩劫,倘使公主贸然随一个男人走了,汗国岂不发兵百万,誓报此仇?到时兵祸连天,人人怨恨咒骂,以公主的性子,岂能无动于衷?

    心念于此,卢云自是大摇其头:「是了,灭里这番话,绝非公主的意思。她真要走,当年早该走了,怎会拖到今日?再她金枝玉叶的,临到老来,把宫里的锦衣玉食抛了,随我这穷汉吃粥熬米、赊钱借粮,这又是何苦来哉?」

    无稽之谈,不可理喻,卢云不免仰天喟然:「难怪契丹人要亡国了。我看这压根儿是灭里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想带走公主,却怕公主不肯,这便推到我这儿来。没错,当年公主是吻了卢某一记,可这亲嘴又不是镇国铁卫的烙印,就朝脑门正中这么一吻,便要情定终身了?都十年了,她非疯非傻的,干啥非得死死认定我不可?」

    心念于此,便有了结论:「没错,这一切都是灭里自己搞出来的。他苦恋公主未果,这便来吃我的飞醋,非逼我表示不可。我若误信他的鬼话,真把公主强押掳走,岂不吓死她了?」

    想起汗国还有百万兵马,卢云自是冷汗满身,忙定了定神:「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大战将即、百姓即将流离失所,倩兮又要来寺,我怎好在这儿胡思乱想?」想到此处,心情已然转为平静,正要纵身下树,忽然眼角一转,却又瞧见那两座红螺塔。

    朦朦胧胧的红螺塔,远望而去,幽暗迷茫,卢云忍不住又驻足下来,怔怔思量。

    不知不觉间,想到银川离别时的泪水,卢云自又叹了口气,眼看自己还拿着灭里送来的远筒,便又怔怔举起,默默远眺。

    天边飘着雪,雪云厚实,两边相距又远,什么都是若隐若现,灰蒙蒙、雾茫茫,瞧不怎么真切。卢云心里闷闷的,正要放下远筒,忽然风势加大,雪飞雾散,只见宝塔顶端坐了一名女子,凌窗斜倚,手持远筒,若有所思,不正是银川公主是谁?

    「殿下!」卢云大惊失色,纵声大喊,听得声响,那女子身子剧震,手中远筒一松,便从窗边直落而下。卢云张大了嘴,一颗心好似停了下来,霎时之间,双脚贯力,身子飞离了大树,便望树林里纵去。

    卢云又冲动了,先前死也不肯动上一步,现今一见公主的面,什么汗国百万军、什么疯汉吃飞醋,抛到了九霄云外。当此一刻,公主又成了当年那楚楚可怜的姑娘,自己则是那刚毅果敢的「卢参谋」,就等着再把她救离苦海。

    卢云飞奔奔入树林,直朝红螺塔而去,正激动间,忽听「砰」地一声,背心吃痛,竟然挨了一记,他急急转身,正要守御,猛然又是「砰」地一响,背后同一部位再次受击。

    卢云痛得眼冒金星,双掌对开,赶忙布下一个正圆,正是「正十七」。只听「嗡」、「嗡」几声,数条黑索袭来,却被他的正圆挡了开来。眼看机不可失,正要朝宝塔奔去,脚下一痛,已被黑索缠绕,卢云急忙向前一扑,趴倒在地,甩开了绊马索,却于此时,地下窜出三条黑索,状如毒蛇吐信,便朝自己蜿蜒而来。

    卢云心下骇然,连忙飞身起跳,这下可惨了,但听砰碰连声,密如暴雨,卢云痛入骨髓,背心、腿、腰腋无一不中,便又摔回了地下。

    直至此时,卢云才知灭里在怕些什么,原来这「六道」是守不住的。两人一线、三人一面,到了六人连手时,那就是「上下」、「左右」、「前后」、六道同时来袭,倘使陷于阵中的是伍定远、秦仲海,以他俩身手之快、招式之凶,怕也走脱不出。

    啪啪数声,敌方攻势如狂风骤雨、卢云接连挨打,饶他内力深厚,这几十鞭收下,却也渐渐支撑不住。心道:「不行,这样下去,真会死在这儿……卢云,你快想个法子啊……」

    天下万物都该有其弱点,「六道」纵然真是「天之道」、「佛之道」,也一定有迹可循。眼见一道黑索扑面而来,卢云喝喝喘息,猛地探出手去,牢牢抓到了手里,大怒道:「出来!」

    「啊」地一声苦喊,树林里枝摇叶动,一人脚步跌跌撞撞,已被卢云硬扯了出来。

    那人翻着白眼,面容僵硬,宛然便是个瞎子,卢云无暇思索,只管死命拖拉,但听啪啪连声,卢云身上下无处不挨打,可他就是抵死不放这条黑索,心里一个念头,他纵然破不了阵法,至少也得抓到一个人,霎时奋起生平气力,这水瀑里十年勤修苦练的内力发出,却要那瞎子如何承受得住?脚步蹒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卢云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将他擒下,突然间树海摇荡,入眼所及,林间黑衫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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