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天下》序章(第5/8页)英雄志

十三卫”正是守陵的兵马。

    那军官仪表堂堂,气宇不俗,其余下属也是戎装金甲,想是身份不俗。看来天子脚下气象森严,众兵将自视奇高,绝非穷乡僻壤的土团练可比。

    那军官凝目环视,眼看一名汉子低头缩手,唯唯诺诺,当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便将之召来,问道:“你们打何处来?怎会遇上这批鞑靼?”那爹爹低声道:“咱们……咱们是生意人,急于出关买卖,没想到长城坍塌了一段,险些……险些给他们……”

    那带头军官笑了一笑,便朝众女眷瞧去,待见她们满面惊容,便拍了拍那鞑靼首领的面颊,微笑道:“朋友,居庸关以北,你想怎么个干法,我都管不着。可你闯进长城、在永乐帝面前掠夺他的子民,这却容你不得。”他环顾场蛮人,忽地揪住一个年轻的,对首领道:“这是你的儿子,是么?”

    那首领大惊失色,双膝径自软了。那带头军官一笑,知道抓对了人,当即把手一招,道:“取五脏刀来。”

    那鞑靼首领浑身巨颤,道:“不要……不要……”那军官哈哈大笑道:“原来会汉话,那可来劲了。”话之间,下属端来了铁盆,内里浸泡了五柄晶亮法刀。那军官笑了笑,解释道:“所谓的五脏刀,便是五种法器,专用来开膛剖腹,分作剜心、摘肝、取肾、断肠……你们瞧这柄……”他当即取起一柄双头短刀,首端如钩,尾端如匙,微笑道:“这是摘肝匙,先勾后舀,一下子便能将肝脏剜出来……”

    两名少女面色惨白,饶那海生自负大胆,也不禁面上变色。那鞑靼人听得懂汉语,更是牙关颤抖,眼眶发红,嘶哑地道:“军爷,我们……我们是临时起意……求你……求你手下容情……”那军官微笑道:“你方才若是容情了,岂有此刻之事?”着,军官揪住那年轻人的发髻,逼他仰起头来,随即取来一柄法刀,咝的一生,已然将那人的衣衫割破,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

    那年轻人不知是受惊过度,抑或是有心求饶,竟大声哭叫起来,悲声远扬,让人不忍听闻。那军官心肠极硬,右手提刀,左掌牢牢压制那鞑靼的身子,使其面向天寿山,一刀送下,看也部看、瞄也不瞄,便割开了外袍,沿中而下,两边平开,竟是分毫不差。

    那鞑靼首领泪流满面,已然双腿软倒,那年轻人则是凄厉哭叫,挣扎不已,奈何那带头军官武功高强,却如何挣脱得了?只见月光照下,映得法刀更加雪亮,那军官提起到来,朝那鞑靼人得胸口剃了剃,须毛丛丛而落,他微微而笑,朝那鞑靼首领瞧了一眼,又朝汉人女眷望了望,忽然间,他眉头一皱,直起了身子,放开了那人。

    那年轻鞑子摔倒在地,已然痛哭不已,众下属不知长官何以变卦,无不皱眉道:“大人,你这是……”那带头军官摇了摇头,道:“众将听命,放开这些蛮子。”那爹爹大吃一惊,慌道:“军爷……你……你不杀他了么?”那军官道:“我不想多此一举。

    那爹爹满心茫然,道:“多此一举?军爷……军爷此言何意?”

    那军官转过头来,朝女眷们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她们闭起眼了。”

    那爹爹急忙转头,只见大女儿浙雨、二女儿春风,并同自己得妻子,人人双眼紧闭,不敢多看。想是场面过于血腥,把她们都吓坏了。

    那军官笑了一笑,道:“朋友,实话实吧,你们见我行径凶毒,心里定然想着,这帮武官好血好杀,残酷冰冷,便于那帮蛮子一个模样,是吧?”听得此言,那爹爹吞了口唾沫,目光向地,不敢来答。那军官微笑道:“别怕,我并无责怪之意。换成我是百姓,亦作如是观。”着把法刀抛回盆去,双手交击,朗声道:“来人!放他们走!”

    众下属听闻号令,各自松手推开,众鞑靼惊喜交迸,却又怕另有诡计。一名军士提起马鞭,奋力朝地下一抽,厉声道:“还不走?”

    众番人还半信半疑,待给马鞭惊吓了,什么也不及深思,忙发一声喊,翻身上马,便朝北方疾驰逃窜。那娘亲原紧闭双眼,带听得双方对答,便也睁开了眼,颤声道:“军爷……你……你真放走了他们?”

    那军官淡然道:“我与这些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为难人家?”那娘亲颤声道:“你……你怎能这样?你是朝廷武人,领着俸禄得……”那军官微笑道:“也罢,那照夫人看来,末将该当如何?”那娘亲低声道:“你……你该替百姓除害,否则便是失职……”

    “失职?”那军官笑了笑,拉住那娘亲的手,将她带了起来,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招向下属,朗声道:“来人,取我铁胎大弓来。”

    那娘亲靠在军官的怀里,一时脸红心跳。那爹爹气急败坏,慌道:“你……你要做什么?”那带头军官不理不睬,只从属下手中接过弓箭,随即握住那娘亲的手,带着她拉出满弓,附耳轻声:“来,你要杀哪个,咱俩一起动手。”

    太阳早已下山了,月光照耀,但见鞑靼惊慌逃命,宛如待捕的猎物。那军官屈膝矮身,带着那娘亲的手,一同瞄向鞑子的背心,附耳道:“看,这些人也有家室、有妻,相比家乡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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