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来闲聊客去眠(第6/10页)英雄志

胎。”崔轩亮喃喃地道:“这个老二便是……便是白璧暇吧。”

    不孤子道:“正是白璧暇。那时接生婆把这孩子洗干净,那身肌肤洁白晶莹,当真是完美无瑕、如同一块美玉。那时祖父心情转好,于是改变了心意,便把兄弟俩都留了下来,并依着他俩的长相,给残缺的那个取名为‘璧暇’、完好的叫做‘璧瑜’。换名是母亲的主意。这位白家主母很是贤惠,她知道哥哥生来残缺,弟弟却是完美无暇,便故意把公公取的名儿掉了过来,把好的叫做‘璧暇’,丑的那个叫做‘璧瑜’,盼望兄弟俩日后‘瑕不掩瑜’,做哥哥的日后能够忘掉自己的瑕疵,走出自己的活路。”

    听得这对兄弟来历甚奇,崔轩亮不觉有些入神了,忙道:“后来呢?白璧瑜这么可怜,日后定很受宠了?”不孤子摇头道:“恰恰相反。世人爱美厌丑,属应然。那白璧暇靠着脸蛋俊美,打人见人爱,无往不利。可白璧瑜却倒霉了,每回随家人出门,总给外人指指点点,白家过去做私枭,为恶太多,子孙才给老天黥面刺字,落了个丑陋的报应,每回祖父听了这些闲言闲语,定是气得面色铁青,回家后便狠狠地打白璧瑜一顿出气。”

    崔轩亮心下一酸,低声道:“这孩子好可怜,定要自暴自弃了。”

    不孤子道:“你可对了。那时两兄弟长到了五岁,白璧暇骄纵任性,坏得不像话,白璧瑜却是郁郁寡欢,年纪,性子就变得古怪孤僻。母亲心想不是办法,于是禀明了公公,想让两兄弟练武强身,就近把他俩送上了峨眉山。”众人吃了一惊,道:“她为何要这般做?难道不想把孩子留在身边么?”不孤子叹道:“故乡对于白家兄弟而言,是个最坏的地方。白璧暇太过受宠,而白璧瑜太过受虐,若想让这对兄弟清清白白地长大,便得让他们远离家乡,否则他俩长大之后,恐怕会一起沦为废人。”

    众人闻言,尽皆赞叹,均知这位白家主母眼光远大,思虑周密,绝非那帮聒聒喋喋的三姑六婆可比。崔轩亮叹道:“原来他俩是这样投入峨眉的,那后来呢?白璧瑜上山之后,处境可好些了吧?”

    不孤子摇头道:“没有。当年两兄弟投入峨眉,虽都是世家之子,可哥哥自卑害怕,弟弟却是灵秀聪颖,自然又是人见人爱了。那时长老们见这孩子长得好、嘴巴又甜、天生就是块做官的好材料,便日日夜夜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指导武功,后来更依着白家祖父的意思,替他延聘了三位夫子,教他读书写字,也好让他来日投身科考。”

    崔轩亮喃喃地道:“那……那白璧瑜呢?长老们没教他武功么?”

    不孤子道:“白璧瑜右手少了两个指头,天生无法握剑,长老们晓得这孩子没用,便不想糟蹋气力教他,可碍在白家主母的面上,却也不好赶他下山,只好让他在观里住下。这孩子脾气孤僻,长相又是……唉……反正给师兄弟们嘲笑了几回,便打了起来,他一气之下,便躲到后崖的山洞里,把自己藏了起来。任凭长老们好歹,他也不肯出来。”

    众人听在耳里,心中都不禁代这孩子难过。崔轩亮红了眼眶,低声道:“那……那他妈妈听了以后,有没上山找他?”不孤子摇头道:“他妈妈并不知道这些事。那时白家老太爷把消息遮掩了,否则媳妇听之后,定会去观里寻找儿子,难免闹得鸡犬不宁。”崔轩亮低下头去,轻声道:“后来呢?白璧瑜是怎么学成领的?”不孤子道:“真起来,他的武功是弟弟教的。”

    众人啊了一声,均感意外,不孤子道:“孪生之子,终究是血浓于水,这白璧暇时候喜欢争宠,最爱作弄哥哥。可来到了峨眉之后,亲眼见到同门嘲笑欺侮自己的兄弟,这便激发了他的兄弟之情。那时他见哥哥躲到了后崖洞里,不肯吃饭、也不肯出来,他便把自己的饭食留了一半下来,每天夜里悄悄爬上了山崖,带去给哥哥吃。”

    老陈插话道:“长老们知道这事么?”不孤子道:“应该知道吧。孩儿半夜不睡觉,尽往后山爬,长老们岂能毫无知觉?”着便往七个徒弟瞧了一眼,只见点苍七雄挤眉弄眼,想来定也是一群夜猫子了。

    不孤子又道:“那时白璧瑜住在山洞里,峨眉长老们管不动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其自然了。之后几个月里,白璧暇每日到了夜间,便会带着饭菜去找哥哥。他为了讨哥哥高兴,每回学了什么新武功,定会在晚上转告给白璧瑜,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练。”

    崔轩亮自己是独子,从没有兄弟,此时听得手足情深,心下自也感动。他叹了口气,道:“原来白璧瑜的武功是这么学来的。可他俩都是孩儿,一个瞎教、一个盲学,难道也练得成高深武功么?”

    不孤子道:“倘使他俩学的是咱们点苍剑法,那当然是不成的。不过峨眉的武功很是不同,最最讲究‘临摹’二字。弟子们练功时有条快捷方式,称作对练。倘使一个演‘正’、一个演‘奇’,心意相通下,往往能举一反三,深得门招式的真华。”崔轩亮喃喃地道:“对练?这……这又是什么法门了?”不孤子道:“峨眉对练并不是寻常门派的比武演招。而是让弟子对面打坐,双手交握,以心交心,倘使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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