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雷动(第2/3页)烽火迷途

厮杀着。

    困兽之斗,勇则勇矣,却难持久!

    战至此时,两千大黎骁骑仅剩百余,不过,也将三千北蛮轻骑杀得人仰马翻只余三五百残军了。

    就这样吧!

    又被一刀劈在后腰,罗罡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软软地往马下坠去,心底满是苦涩。

    老子已经尽力了……

    兄弟们也已经尽力了……

    “嘭……”

    身体狠狠地砸落在地,身上的伤口被牵动,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反倒让罗罡混沌的大脑陡地清明了起来。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股不甘子自心底涌起,瞬间便化作了无边的愤怒,五千袍泽兄弟啊……岂能就这么算了?!

    “呀……”

    一声怒吼,罗罡全然不顾浑身已如散了架般的疼痛,手中长刀一杵地面就要站起来,却是浑身一软,又“噗通”一声,跌了回去。

    “啊……”

    罗罡心有不甘,一声怒吼,就要挣扎着再爬起来,可是一抬头,却愣住了,“李……李汗青……怎么会……”

    “啊……啊……”

    不远处,尸骸遍地的乱阵中,李汗青双眼紧闭、浑身浴血,一边痛苦地嘶吼着,一边疯狂地追杀着一群北蛮骑兵,刀光嚯嚯犹如雷霆、又如风暴,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竟无一合之敌。

    “哇啦……哇啦……”

    有北蛮骑兵疯狂逃窜,也有北蛮骑兵咆哮着冲了上去,惊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

    “噗……噗……噗……”

    “啊啊啊……呃啊……”

    但,无一例外,惊惶逃窜的、咆哮着冲上去的都被那如雷霆风暴一般的嚯嚯刀光搅成了漫天的血肉。

    狗日的……

    罗罡怔怔地望着那好似屠杀一般的血腥战斗,一时竟忘了挣扎,也忘了疼痛。

    “狗日的……那是谁?”

    “李……李汗青……好像是他……”

    残存的北蛮骑兵纷纷涌向了所向披靡的李汗青,很快,幸存的大黎骁骑都注意到了那边的异样,一时间都震惊莫名。

    对此,已经陷入狂乱中的李汗青却浑然未觉。

    外界的一切,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是下意识地疯狂嘶吼着、舞动着,想将心中那如雷霆风暴一般的力量发泄出去,想将满海里那个不断回荡的声音驱赶出去,“雷如怒……风如狂……潇潇血雨,冲天阙……”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心中疯狂肆虐的那股力量终于慢慢消退,脑海里那好似魔咒一般的声音也慢慢消散,李汗青终于浑身一松,恢复了神智。

    他又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好像是站着的。

    他又感知到了自己的手,手中有刀,是刑天。

    他睁开了眼,视线里却是一片猩红,什么也看不清楚。

    脸上好似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嘴角有液体流入,有点点甜,又好似有点咸……

    是血!

    李汗青猛地惊醒,连忙就要伸手去揉眼睛,却只觉眼前一黑,便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夜色渐浓,木犁城中一座座黑色帐篷鳞次栉比,井然有序,袅袅的炊烟中隐约夹杂着马奶酒的香气。

    此刻,这里的主人已经换成了北蛮人!

    骁骑大将军带着六万大军在城北被四万北蛮铁骑全歼,城中空虚,随即被攻陷。

    “三才困笼阵,其精髓只在一个困字……”

    中军大帐里,青衫文士不知何时已经到来,正端坐几案后,手捻一枚黑子,低头看着面前的棋盘,一脸专注,“何为困?有进有退、有张有驰方为困,陷敌于被动,让他甩不掉、挣不脱方为困!”

    说着,青衫文士轻轻地落子于棋盘中,“此战,盖楼烈指挥无方以致损兵折将……杖二十!”

    “是!”

    而在几案前,那个要带韩百里见故人的北蛮将领头颅低垂,满脸愧色,“学生用人不当,甘愿一同受罚!”

    本来一场胜券在握的追击战,不想到最后三千轻骑折损殆尽,只剩主将盖楼烈带着十余骑狼狈逃回……这让他不禁又怒又惭愧。

    “好了!”

    闻言,青衫文士却轻轻地摆了摆手,“去将我那位故人带进来吧!”

    “是!”

    闻言,这位在韩百里面前嚣张跋扈的北蛮将领如蒙大赦,连忙答应一声,快步出了大帐。

    青年文士收回了目光,低头望着一旁火炉上正香气四溢的银壶,良久,嘴角轻轻一扬,“一支残军竟有如此战力……有意思!”

    “先生,韩柱国带来了!”

    话音刚落,帐外便响起了了先前那位北蛮将领的通禀。

    “进来!”

    青衫文士神色一整,坐直了身体。

    帷幔被撩开,韩百里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随即,帷幔再次垂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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