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终南捷径(下)(第7/7页)新宋

奔碧月轩楚云儿那里，细细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楚云儿也不敢打扰，只在旁边静静陪着他。

    石拿了几根筷子，并排摆在桌子上，那是朝廷中欣赏自己的有份量的大臣……司马光，罢职了；苏轼，朝不保夕；欧阳修，早就到地方去了；陈襄，也被罢了……算来算去，旧党中的其他人，此时也一个个不免兔死狐悲，心萌退意吧？真正能在皇帝面前给自己话，倒只有王安礼和曾布了。

    “没办法，人算不如天算，学院的事情只能靠后一点了。”石暗暗叹了口气。迟早是要入仕的，难不成在白水潭讲学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转轮吗？没有一定的权力，或者不能有效影响到权力决策层，靠一点一滴的积累，不知道要花上几百年的时间，自己并没有这种耐心。

    “楚姑娘，给我唱离骚吧？我要听那一句，亦予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石停止了计算，对楚云儿笑道。

    楚云儿听到石和自己话，也蛮高兴，可突然听到这两句不太吉利的话，脸不知怎的，吓得煞白，好一会才轻声道：“石公子，这离骚太不吉利了。换一曲柳三变的《定风波》吧？”

    “也罢，也罢。”石无可无不可的笑道。“想来点悲壮慷慨的给自己壮壮行……”

    “壮行？石公子要远行吗？”楚云儿不解的问道。

    石爽声笑道：“不错，正是要远行。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之路，亦不知何处是个尽头……”却听楚云儿早已漫声唱开：“……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悔当初，不把雕鞍锁……”石亦跟着哼道，心里却暗暗问道：“我能把雕鞍锁吗？我能把雕鞍锁吗？那长安道上，可再没有回头客……”

    人也跟着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