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集英殿风波(上)(第3/6页)新宋

史。奈何问我一山野闲人?”

    那个出来质问石的,就是王安石,他听石话中似乎暗有讥刺,便忍不住出来驳斥,不料被石不冷不淡的顶了回来。

    年轻的皇帝见王安石老脸通红,想是正准备和石辩论一番,心知自己这位重臣脾气执拗,万一被石得下不了台,就麻烦了。便笑道:“石卿所言,确是至理。”他这样一,王安石就不好再什么了。

    石朝王安石谢了罪,又道:“陛下虽有爱民之心,求治之诏,然奉行仍赖良吏,惟地方官吏之贤者,方可行其志。而良吏不易得,此陛下当深戒者。”

    “好一个石子明!”皇帝笑道。

    “臣不敢当陛下之赞。”石微笑答道,“陛下若以切切以人为,则富强可得,太平可致。此大宋之福,亦天下臣民之福。”

    “以人为?”皇帝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不错,正是以人为。陛下欲行良法,必先得良吏,纵不能所有官吏皆为良吏,亦须让所有官吏不敢为奸邪,否则,便有良法,反为人兴事取利之机。陛下有爱民之意,而民自困楚,虽有三代之法,不得行于今日矣。”石含沙射影。不过王安石对此却不以为意,他并没有认为自己的属下是什么奸,只是觉得他过份强调吏治,未免见识较自己差了一层。

    “那么,如何才可让天下官吏不得为奸邪?”年轻的皇帝有几分急切的问道。

    石微笑不答。

    赵顼迷惑的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三代之治》所诸法,石卿以为可以行之当世?”

    “暂时不可以。”石爽声答道。

    “噢,那么?”皇帝倒没有想石会公然否定自己的观点。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臣《三代之治》所言之法虽善,亦不可尽行于世。若强行之,反乱朝政。”石解释道,他不会幼稚到第一次见皇帝,就推出自己那些比王安石变法还要理想主义得多的主张。

    “那么又有什么方法呢?”皇帝不解的问道。

    “关键便在宰相与御史,若宰相与御史皆贤,何忧人?”这些自然是空话,但是空话无比正确却又不得罪人,石也不得不。

    ……

    如此崇政殿对答进行了两三个时辰,皇帝不停的发问,石对答如流,大臣们偶尔有驳斥,石也毫不客气的驳回。太监几次来请皇帝用膳,都被皇帝给狠狠的赶跑了。一直到王安石站出来劝他先吃饭,赵顼才不好驳王安石的面子,准备结束这场对答。

    “朕以为布衣石才学见识,皆非凡品,拟赐石同进士及第,翰林侍读学士,朝请郎,赐金鱼袋,王卿以为如何?”赵顼随口出一大串官名来,虽然翰林侍读学士和朝请郎都只是正七品,但是赐同进士及第和金鱼袋就是少有的恩宠了。

    不过众大臣见这光景,早知道这个石要得宠了,谁愿意来扫皇帝的兴头,兼当面得罪这个未来的宠臣呀?不料却听石道:“陛下,草民山野之人,并不愿为官。”

    虽然皇帝赐个官,然后虚伪的推辞一番,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是石这个人却又不相同,众人知道他拒赴博学鸿儒许多次,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应当是打定主意出仕了,刚才君臣谈论也很相得,怎么突然又要拒绝呢?除非是嫌官,否则绝无是理。可这官品秩虽然低,但是恩宠已经很过份了,就他这身份,佩着金鱼袋出去,便是那些大郡的太守,也不敢怠慢了,二府三司以下,谁敢不给他面子?

    所以众人也怔住了,不知道石打的什么主意。连皇帝也有点奇怪了,因道:“石卿为何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石沉默半晌,方带着几分忧郁的道:“臣是不祥之人,以臣在江湖市井中,或反能为朝廷效力。若是庙堂之上,他日必遭人之讥。”

    “此话怎讲?”赵顼有点奇怪了。

    “臣来历身份,皆属不明,陛下虽然不怪,然居朝堂久了,必有人因此生事,到时臣虽想退处江湖,恐怕亦不可得。”石着着,嗓子便有点嘶哑了,倒似强忍着悲痛的。

    赵顼来以为他担心什么,听是这个,不禁微笑道:“石卿何必在乎这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来自哪里,都是朕的臣民。”

    可是石只是坚执不答应。皇帝再三劝,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可又不愿意这样的人材白白从自己手边跑掉,赵顼还是太子时,就以复兴以己任,常恨身边人材太少,他见王安石所问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招致人材。此时觉得石是人材,哪里愿意就此让他跑掉?

    赵顼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道:“石卿若实在不愿意在朝,那么卿想去哪里?大隐于市吗?”

    “微臣想在西南城外白水潭建学院,讲学授徒,为陛下培养人材,以谢陛下知遇之恩。”石哽咽着答道。

    皇帝听他跑不了太远,又早知道他要办学院,心想原来你是早打定主意了呀?因道:“如此,朕依然赐卿同进士及第,朝请郎,金鱼袋,另赐你白水潭学院祭酒,又赏白银三千两,绢十匹,白水潭学院附近良田四十亩,朱雀门附近宅院一座,另特赐你出入禁中侍读,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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