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白水潭之狱(中)(第4/6页)新宋

不相识,昌王居然帮自己话,心里颇有点感动,一面笑道对李向安道:“老李,难为你告诉我这么多。”

    李向安笑道:“石大人哪里话,人也是知道是非好歹的。”

    好不容易终于见了赵顼,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带点硬咽的叩了个头,道:“陛下……”

    赵顼见他这样子,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带着几分不忍的亲自把石扶了起来,笑道:“石卿,先不要他事,朕给你介绍,这位是御弟昌王,这是王丞相的弟弟王安国,和你一样,是赐进士及第的。”

    石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先忍了,向昌王赵颢和王安国一一见礼。赵颢笑道:“石九变之名,闻名久矣,大宋青年才俊,唯君而已。”

    赵顼笑道:“这个皇弟就有所不知了,王卿的侄子,王丞相之子王雱虽然较石卿尚有不如,但是也是难得的才俊之士。”

    赵颢笑笑,王雱之名,他自然是知道,但是他也不会和这个皇兄去争辩什么,“那就真要恭喜皇兄,这是我大宋之福呀。”

    王安国却正颜道:“陛下,我那个侄儿,较之石大人,只怕不及万一。”

    “哦?”众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王安国会帮外人话,就算自谦,也不至于如此贬低自己的侄子。

    王安国又道:“我那个侄子,人虽聪明,但眼高于顶,无容人之量,气度略嫌狭,若是做个谏官御史,则是人尽其材。而石大人胸襟气度,学识才华,有宰相之度。二人实不可同日而语。”

    赵顼万不料不得他这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安国一眼,他也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便笑道:“王卿此来,路上有何见闻?”

    王安国突然顿首道:“臣此来,知大宋有亡国之危。”

    赵顼听他如此危言耸听,正容问道:“卿何出此言?”

    “以史知之。”

    “哦?”

    “东汉桓灵之事,党锢之祸,复见于今日,不是亡国之兆又是什么?”

    赵顼沉了脸问道:“何谓党锢之祸?朕岂东汉昏庸之主?”

    “臣观邓绾治狱,故知有此。白水潭十三子议政,纵有不妥,亦非大罪,训诫足矣。现在邓绾竟然逮捕桑充国、程颐、孙觉及举人段子介入狱,臣不知道这四人有什么罪?程颐、孙觉门人学生数百,聚集在开封府之外,乞以身代。这不是东汉末年之事吗?臣听白水潭学生来也想叩阙,却受阻于石大人……”他到这里,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石一眼,方继续道:“朝太祖太宗皇帝以来,从来没有因为议政而加罪于大臣,这学校的学生,实是未来之大臣,他们议论时政,可以培养他们以天下为己任的士大夫精神,如今竟然横加罪责,想借此塞天下人之口,臣以为这种事情,正是东汉亡国的原因。”

    赵顼想了想,觉得王安国得也有理,便道:“你得虽然不错,但是没有定案,现在下结论,似乎早了一点。”

    其实赵顼人是无可无不可,只不过这件事不给王安石一个交待,王安石断不能答应。而邓绾这个家伙却一顿乱搞,让自己变得没有办法给石一个交待,他也挺烦恼的。但是骑虎难下,如果没有定案就虎头蛇尾,不王安石要和自己闹多少别扭,就是让天下人笑话,也太不成体统。他一心想要变法,而变法若要成功,朝廷的威信是最重要的。

    王安国听皇帝如此,便道:“既然陛下明白,就请先下旨放了孙觉吧。孙觉是朝廷大臣,无罪而被关在开封府,实在不成体统。另外,亦请皇上下命韩维限期定案,派人温言遣散聚集在开封府外的孙、程弟子。”

    石见王安国如此仗义直言,当下也道:“臣身处嫌疑,不合多什么,臣只求皇上许臣致仕。”

    赵颢是外藩,皇帝不问,对于朝政他就不会发表意见,此时听石想“退休”,未免感到有点不伦不类,不禁望了皇帝一眼。

    赵顼摆摆手,道:“王卿所的,照准。石卿什么致仕,自然不许。你能阻止白水潭学生叩阙,颇识大体,朕很欣赏。现在是大有为之时,朕还要你辅佐朕成为一代明君,你岂可因为一点事就弃官而去?先办好你胄案虞部的差使。昌王一向很欣赏你的,有时间你们多亲近亲近。”

    石硬咽道:“兄弟骨肉下狱,臣方寸已乱,如何能够视事?”

    王安国闻言,温声道:“石大人所言差矣,大丈夫处事,当公私分明。若以私心而坏国事,变非人臣之道。”他这话半为劝石,半为向皇帝表明心迹。他和王安兄兄弟之情甚厚,王安石对他和王安礼,算是半父半兄,但是最后这两个弟弟都和王安石政见不合。王安礼还比较温和,而王安国却是敢直言无讳的。

    赵颢若有所思的看了石、王二人一眼,向赵顼长揖贺道:“皇兄得人若此,实大宋之福也。”

    终于看到了事情有向良性发展可能的石,兴冲冲的连家也没有回,直接去了桑府报讯,他实在太想给桑夫人和桑梓儿一个好消息了。

    桑夫人听石把事情完,疑惑的问道:“限期定案是什么意思?如果长卿定了罪怎么办呀?”桑梓儿显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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