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离间计（上）02(第3/3页)新宋

手中的酒杯，心里骂了一声：“蠢牛！”身子却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石来对辽国人倒也没什么仇恨可言，只是耶律金贵叫他“白脸”，却不免让心头火起，只是他又不能恶言相向，耶律金贵粗鄙无文没什么，他石可不行，当下强按怒气，冷冷的答道：“在下刚刚看到一只狗熊和一个人在讲话，未免好奇，多看了两眼。怎么，阁下有什么指教？”

    耶律金贵长得又黑又壮，身上体毛又浓，的确象是狗熊。那些馆阁中尽有一些年青好事之辈，听到石这话，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耶律金贵也不傻，见石骂他，怒道：“白脸，你怎么骂人？”

    石茫然道：“我几时骂过人？”

    耶律金贵怒道：“你骂我是狗熊，怎么不是骂人？”

    石奇道：“噫，我怎么骂了你是狗熊了？我不过是看到一只狗熊罢了。”

    耶律金贵一听，火更大了，“你还敢没骂我？南蛮子就是狡猾可恶。有事和爷打一架一去，逞嘴皮子的是王八蛋。”

    石冷笑道：“畜生才只知道打架，你见过人和畜生对咬的吗？”

    这耶律金贵在大宴上失礼，赵顼和王安石以及一些老臣，脸色都变得铁青，在他们看来，这是辽国对皇帝的不敬。因见石一直嘴皮上占上风，才没有立即喝止。不过王安石心里已经是在摇头了，他没想到石嘴里可以出这许多的粗话；不过同样的行为，在冯京看来就不相同了，你和契丹夷狄讲诗书，他听得懂吗？

    赵顼心里却有点解气，他自懂事起就知道大宋受契丹的恶气，石的话虽然不够文雅，但是也挺解气的。所谓的夷狄之辈，在当时的中原人看来，和畜生的确是相差无几的。

    这时候赵顼听到耶律金贵要找石打架，谁不知道石只是一介书生呀，他生怕石吃亏，朝殿中带刀侍卫一呶嘴，两个侍卫便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两把刀就架在了耶律金贵的脖子上。殿中侍御史立时就准备好出列弹劾耶律金贵，为皇帝提供处置耶律金贵的理论依据了。

    到了这时候，萧佑丹才缓缓站起来了，向赵顼深施一礼，从容道：“臣的副使失礼，还请陛下宽弘大量，能恕其之罪，以免因为一些事而影响两国邦交。”这句话半是请求半是威胁。

    耶律金贵却一万个不服气，大声嚷道：“老萧，你怕个鸟？这些南蛮子没胆，趁老子没刀拿刀来对付我，要在战场上，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萧佑丹皱了皱眉毛，心里暗骂魏王派了只猪做他的副使，难道现在大辽又真有什么实力和大宋开战吗？真是蠢得可以，一点都不明白其实辽国不过也是借着祖宗的余威吓人罢了。又向赵顼道：“夷狄之人，不通礼仪，让陛下见笑了。”

    赵顼正在考虑这件事，石心里一动，暗道：“千载难逢。”

    当下站起来，对耶律金贵道：“若真到了战场上，你们辽国也不会是大宋的对手。你不必大呼叫。”

    他这句话了来，大宋官员只当是撑场面的，没人敢当真。萧佑丹虽然心里不信，暗道我们现在虽然不行了，你们也一样差！嘴里却不能答应：“不敢请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现居何职？方才这句话，未免过于托大了吧？”

    石淡淡的回道：“在下直秘阁石，话一向不爱夸张的。”

    萧佑丹闻言大吃一惊：“可是《论语正义》诸书的著者石石子明？”

    石抱了抱拳，答道：“正是区区。”

    耶律金贵也大吃一惊：“是那个写了什么石学七书，推行青苗法改良条例的石？”

    石倒没有想这个看起来头脑简单的家伙也知道自己的名头，不禁淡淡一笑：“正是在下。”

    耶律金贵大叫一声，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石呀！我听魏王千岁没少提到你。你官怎么这么？”

    这句话一出来，顿时满殿窃窃私语，众文武才知道石不仅闻名外国，而且连辽国最位高权重的魏王也知道他的名头，只怕对他还是颇为忌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