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再度交锋(下)(第3/6页)新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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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倒没有想到梓儿的诗竟是进步至此，左手擎伞，低着头正细细品着“轻寒休近柳梢旁”中那种倔强之意，忽听一人唤自己的名字：“子明。”

    石不用抬头，听声音就知道是桑充国，只是刚刚和侍剑桑充国和梓儿兄妹，不料立即在此碰上桑充国，可见河南地面真邪。

    “长卿，伯淳先生。”欧阳发一直在家守丧，桑充国和程颢却是经常在一起。

    程颢笑道：“子明，开封府地面真的邪，刚刚和长卿在你，不料就此碰上。”

    石听他这么一，不禁和侍剑对望一眼，莞尔笑道：“伯淳先生，到在下，可是有什么事吗？”

    程颢为人，平易近人，温尔可亲，和石关系也是极洽的，当下笑道：“当然是有事，不过却是一桩美事。”

    “美事？”石愕然，不知道自己有何“美事”可言。

    却见桑充国微笑不语，只由程颢温声笑道：“子明一直未曾婚娶，长卿是央我做月老，来牵这一桩红线的。”

    石对于自己的婚事，真的倒并不着急。现代社会二十八岁以后结婚是平常之事，在石的年纪，根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更何况到了宋代之后，名人倒是见过不少，女子却是认识得不多，来往于朝堂之上，更是谈不上有什么时间谈恋爱。

    此时程颢突然给自己提亲，石不由狐疑的看了桑充国一眼，半开玩笑的道：“不知是哪家姐，只怕我一个大俗人，有点配不上。长卿你自己不早点结婚，给伯父添个孙子，怎么操上我的心了。”

    程颢笑道：“子明和长卿，便是朝廷许个公主，也配得上。事情一桩一桩的来，子明你比长卿大，自然先给你提亲。”

    桑充国突然道：“程先生，在这里提亲，似乎儿戏了点。不如改天到石府再吧。”

    程颢笑道：“子明不是俗人，必定不会在乎这些。不过改日再也好，子明，你就等着我这个冰人上门吧。”

    石并非愚钝之辈，见二人这种神态，心中不由一动，几乎已经猜到这是为梓儿提亲了，否则桑充国何必要请别人代劳？

    他此时心里惴惴，若要答应，未免有几分犹豫，种种顾虑良多；若要拒绝，只怕还有几分不舍。见桑充国提议改日，他当真是若释重负，连忙抱拳笑道：“我还要找沈存中有事相商，不如改天请伯淳先生和长卿一起过来喝一杯，我们好久没有相聚了。”

    “如此一言为定。”

    专门提供给沈括的研究院，在白水潭学院的深处，一条流向金明池的溪旁。

    整个研究院一共有四座院子，数百间房屋，格物院一百多名学生跟着沈括在做研究，他们现在的课题之一，是制造一架精密化程度相当高的座钟。

    当石怀着一种矛盾的心情走进沈括的研究院时，他真的吃了一惊！大厅之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一些学生拿着尺子在仔细的测量，一些学生拿着笔墨记录着什么……而在大厅之一角，摆好了三个看样子已经做好的木质座钟，中间一座差不多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高，石估算着两米有余，记时的指针现在已经走过了“巳时”（上午九点）——让石大吃一惊的是，从这个座钟的指时来看，它走一圈是从丑时开始，到子时结束，整整二十四时！也就是，它的秒针二分钟才能走上一圈。

    看着这个典型中国特色的时钟，石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不出有什么不好，不过做为一个现代人，看到一个二十四时一圈的钟表，那种别扭总是让人不舒服的。

    在这座座钟旁边，有两座一点的座钟，其中一座为了方便，在刻度上只标了从一到十二的阿拉伯数字，而把时辰标在了相对应的木制框架上。

    石正在那里打量这几座时钟，感觉着秒针那“答答”的声音伴随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忽然听人道：“子明，你怎么来了？”

    石转过身去，见沈括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个青铜式样的东西，看起来倒象是手枪，正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

    “存中兄，看来你的进展不错呀？”石一边抱拳笑道，眼睛却好奇的盯着那个青铜制品。

    沈括见他注意自己手中的物件，便把它递给石，笑道：“一个铁匠从长平古战场那边捡来的东西，我正在琢磨着是做什么用的，子明看看识不识得。”

    石接来过了，放在手中，看了一眼，不禁失声叫道：“青铜弩机！”（注二）

    沈括惊讶的望了石一眼，他想不到石立即就能认出来，其实他刚才已猜到这个东西就弩机，因为上面望山、牙、悬刀、钩心、键一应俱，保存得相当完整。不过他的确想不到石能一眼认出，因此不免暗自佩服石见闻之广博。

    他哪里知道石在博物馆中曾经见过这种青铜弩机，对于其意义更是了解深刻。此时石强抑住心中的狂喜，故作平静的问道：“存中兄，能不能把他复制出来？改用钢铁制品的也行。”

    沈括微微笑道：“易如反掌。”

    青铜弩机之妙，在于设计巧妙，并不在于工艺复杂，其失传的原因已不可知，但其在后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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