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十字(三)(第5/6页)新宋

后不断的请皇帝罢王安石、废新法,这个消息居然被人传了出来,更增加旧党的气焰。王安石能不能撑过这次旱灾,完在于皇上的心意……”

    陈良不禁问道:“如果此时王安石去位,大人远在杭州,又怎么称得上是机会?”

    “正为了远在杭州,才是机会。若在京师,反有许多麻烦了。”李丁文斜着眼睛看了陈良一眼,又继续道:“最有意思是桑长卿……”

    “长卿,他怎么了?”石奇道,不明白这些事情怎么和桑充国又扯上关系了。

    “嘿嘿——‘当日爱王相公亦切,今日责王相公亦过’,任谁也料不到,《汴京新闻》与桑充国,这个时候替拗相公打抱不平来了。”李丁文讽刺的道,一面把几份《汴京新闻》发到众人手里。

    众人接来,略略一看,石和李敦敏默默摇头,司马梦求叹道:“长卿真是天真了。”陈良心里却颇不以为然,他觉得桑充国也没什么不对。

    “其实长卿这样也是示天下以公正,对《汴京新闻》的威望是颇有好处的,听范纯仁就很欣赏桑充国。”李丁文冷笑道,“而且这样做,对公子也有好处。”

    石“噢”的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连司马梦求都奇道:“对大人又有什么好处可言?”

    “新党都知《汴京新闻》与大人关系密切,如今桑充国替王安石话,免不得缓和的关系,有一半要算在公子身上;旧党这面,自冯京以下,却是知道这件事与大人没甚关系的,以大人的声望地位,他们不愿意视之为敌,自然若有怨望,也记到桑长卿身上了。”

    石苦笑着摇摇头,想不到李丁文连这都要算计。不他自冯京以下,都知道这事与石无关,背后的文章,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可笑的是桑长卿,这时候还妄想让众朝臣捐弃前嫌,真是缘木求鱼。现在朝廷之中,连新党也知道王安石必然不安其位,韩绛、吕惠卿、蔡确、曾布,个个都想取代王安石的地位,再也安份不起来了。”

    “啊?!”司马梦求听到这句话,不由猛地站了起来,问道:“此事当真?”

    “岂有假的?”李丁文脸上也慢慢泛起了红晕,瞳仁竟是不心闪着晶莹的光芒,不过一瞬而过,立时便又黯淡下来,继续道:“韩绛不足为虑,虽然他现在地位最高,但是吕、蔡、曾三人,起来他一个也斗不过,因此他是希望王安石留下的,这样他就安心做他的相爷,位居王安石之后,也可以心安理得。”

    司马梦求点点头,冷笑道:“韩家是朝巨族,三兄弟这次各有立场,总之无论哪派得志,庙堂上都少不了韩家的人,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石心里对此也是雪亮,如果旧党当权,韩缜就肯定要上台;如果自己或者中间派执政,韩维也一定会官居显职,否则河北士绅,绝对不会善罢干休。韩家这样的布局,有时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老谋深算的结果。

    “这次河北受旱,韩家只怕又要得不少便宜,灾民背井离乡,韩家焉有不趁机占据田地的,到时候灾民能平安回来的,也只有一部分,略略还一点,做个样子就可以了。河北地主士绅的心里,是盼着流民出现的,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陈良愤慨的道。

    李丁文轻轻摇了摇头,把话题转回来,“吕惠卿这次走的,却是温和路线,有意无意的与王安石保持距离,向旧党示好,此人颇能揣测上心、迎合圣意,虽与王安石保持距离,但所作所为,却还能让王安石放心,真是不可视之人。”

    “蔡确过于急躁了,一心想领导新党,吕惠卿在,他机会不大,但是韩绛这只老狐狸心里明白得很,他宁可与蔡确、曾布合作,也不会愿意和吕惠卿合作。因此机会也在。”

    “曾布羽翼未成,因此退而观战,此人与公子交好,除了王安石之外,我相信他最愿意追随的人,就是公子了。此人既然与吕惠卿、蔡确关系都不好,必然不愿意见他们得意,可以成为公子他日之助力。”

    司马梦求听他完,沉思一会,突然问道:“王元泽呢?他坐视不理吗?”

    “嘿嘿……”李丁文禁不住的冷笑,“王衙内重病缠身,否则有他在,必然能坚定拗相公的意志,哪里轮到上韩吕蔡曾辈来登场?王衙内太过于争强好胜,我看他性命早晚要断送在交趾一事之上!”

    “交趾?皇上不是下诏不得擅开边衅了吗?”石吃惊的望着李丁文。

    “所以我才他的性命,早晚间断送在此事之上。”李丁文冷笑道,“王元泽来往桂州的书信使者,达到五六次,虽然不知所谋为何,但是我料他必是不死心。”

    石腾的站起,“这!南交之战,绝不可开,这件事情,得想个办法阻止!”

    “阻止?公子如何阻止?写信给沈起还是王衙内?!”李丁文嘲讽的望了石一眼,停了一会,又缓了语气道:“何况我们根不知道他们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不过推测而已。”

    石心里知道李丁文所有理,怅然良久,无可奈何的坐下,叹道:“但愿王元泽不要发疯,否则倒霉的是国家。”

    李敦敏眼见石伤神,便笑着岔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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