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0/11页)新宋

得频频点头,笑道:“如此,卿以为伐夏之役,胜算几何?”

    “胜负之势不待问。”

    “那卿以为多久可期胜?”

    折可适沉吟了一会,道:“若使狄公尚在,以狄公为帅,一年可期胜。以当今诸公为帅,二三年亦未可知。”

    “哦?为何?”

    折可适坦率地道:“微臣亦不过是直觉而已。”

    赵顼愕然,顷刻又是哈哈大笑,取笑道:“若卿自为帅,几年可胜?”

    “一年。”折可适应声答道,他并不谦虚。

    赵顼倒有点喜爱折可适了,他并不取笑,反而笑着勉励道:“将来卿未始无拜帅之日!朕亦盼着大宋能再出一个狄青。”完,顿了顿,换过话题,问道:“朕听长安西驿行刺之事,卿当时亦在场?”

    “是。”折可适当下便将他当时为何去长安西驿,如何见到种杼、姚凤,如何进入长安西驿,种、姚如何行刺文焕,从头到尾地了一遍。他爱慕董乐娘这种事情,以世俗之见而言,倒是一件荒唐的事情,是不便启齿。但折可适毕竟是知道轻重的人,不愿为这种事冒个欺君的罪名,竟是爽爽快快毫不隐瞒的部了出来。

    赵顼对这种风流韵事并不关心,反倒是对种杼、姚凤刺杀文焕的动机反复询问了几遍,他听到种杼、姚凤对折可适的话,竟是动了怜惜之意。又听到张范斥责种杼、割袍断义,不免又是一阵唏嘘。他心中亦甚是矛盾,不由叹道:“来亦只是个误伤之罪。”

    “误伤?”折可适心里愣了一下,暗暗咀嚼着皇帝不经意出来的这个词。

    赵顼并没有与折可适讨论长安西驿案的意思。有些话赵顼不可能对折可适既非亲信又非重臣的人,而折可适的意见在这件事上对赵顼来也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暂且将烦恼压在心底,赵顼再次将话题转了开去。

    “折卿方才看过御前侍卫班的操练了?”

    “臣适才观操,以为御前侍卫班,未必逊于汉武之羽林孤儿。”折可适并非是拍马屁,赵顼却非常高兴,笑道:“卿可曾见过铁林军?”

    “臣曾在延州边境见过。”

    “朕的御前侍卫,较之铁林军如何?”

    折可适沉吟不答,“这……”

    赵顼凝视折可适,笑道:“卿尽可直言。”

    折可适这才道:“以微臣之见,或有不如。铁林军毕竟乃是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御前侍卫却少了些战阵杀伐。不过如今西夏铁林军元气大伤,几乎不再成编制,亦不足为惧。”他完这些话,终是有点担心惹得皇帝不高兴,不由偷眼觑视皇帝,却见皇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半晌,便听赵顼叹道:“卿得不错,故此朕才要让殿前司诸军去前线历练历练。没打过仗的军队,毕竟不是真正的精兵!”

    折可适心中嘀咕了一下,但终于想到有些话非所宜言,又硬生生地把想的话吞回肚中。做为一个在边境出生、成长、战斗的军人,他是天生瞧不起所谓的“上三军”与殿前司诸军的。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偏见呢?没来京师之前,不是也没有想过御前侍卫班有这如此严格的训练么?

    ***

    陕西,长安。

    海棠花开,春色怡人。但这样的美景,却并非人人有福消受。

    “公子!你何苦定要结怨于人?”李丁文认为石的决定,简直是匪夷所思。

    “总要有人去结怨的。”石不以为意的道,“我敢肯定,朝廷是担当不了此事的。朝廷诸公议论不定,最后十之八九,便是不了了之。”

    “那又何妨?”李丁文冷笑道,“似文焕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公子何苦沾惹这等闲事?种杼、姚凤,未必没有可怜可恕之处。”

    “纵是人人得而诛之,职方司的人亦诛不得!”石沉着脸,道:“他们今日可以人人得而诛之刺杀文焕,改日便不免人人得而诛之刺杀朝廷大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但凡制度之溃坏,其始总是由于看似合理可恕之事。若开始便是人人皆以为错误之事,则则人人有堤防之心,反倒危害不及这般大。”

    李丁文不觉苦笑,道:“公子得固然有理。但公子可知种杼是谁的儿子?”

    石转过头,望着李丁文。

    “这种杼原是种谔私生子,后以过继之名收养。在种家子弟中,颇受排斥,故此才会与姚凤能走得极近。此人外表和睦谦逊,内则偏执,闹出这种大事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种谔此人,公子是知道的……他虽然上表谢罪,却毕竟是护短偏私之人,果真是公子一意要杀他儿子,这个怨恨,只怕能结上一世。公子又何苦为一些看不着边的事情而树敌?”

    “因为职方馆、职方司是我倡立的,我有责任使它们不走上歧途。这种责任,旁人可以推卸,我却推卸不得。”石在心里无奈地道。

    但从嘴里出来,却变成了另一番话:“不行杀伐无以立威以儆来者!吾意已决,潜光兄无须再。”

    “是!”李丁文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接受。出于连石也不能告知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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