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第3/6页)新宋

这个黑影近身博斗的功夫之时,却只会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这个魔王了——敌人的鲜血染透了他的黑色战袍。

    但是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讽刺。他不想碰到的,却偏偏要碰到。

    那个宋将此时分明就冲着自己来的。

    乞伏木奕夺过一张弓来,张弓搭箭,瞄准黑影,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

    羽箭疾射而来,刘昌祚一抬左手,举起盾牌,挡住了这一箭,右手钢刀挥出,将一个冲到跟前的西夏士兵的刀砍成了两截。那士兵似乎是被吓呆了,怔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半截刀,刘昌祚没有怜悯的功夫,顺势反手一刀挥出,一个头颅飞出老远,鲜血喷射而出。

    前面端着长枪冲向刘昌祚的两个西夏士兵被这景象吓得连声大叫,眼见刘昌祚脚下毫不停留,凶神恶煞般冲杀过来,二人略略一怔,一齐扔下长枪转身就跑。

    “懦夫!”乞伏木奕狠狠的骂道,接连两箭,射死逃跑的部下,瞪着刘昌祚,一次搭上两箭射来。但便在这一刻,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从何处有两箭破空而来,竟生生将这乞伏木奕的两箭射落!

    乞伏木奕没有去找宋军中另一个神箭手在哪里,他怒声大吼,扔掉弓箭,操着马刀,大吼着冲向刘昌祚。

    刘昌祚轻蔑地看了乞伏木奕一眼,也提着刀冲了上去。

    “去死吧!”乞伏木奕恶狠狠地吼着,高举战刀,狠狠地劈向这个宋军的魔王。刘昌祚踩开两步,当乞伏木奕的刀锋堪堪削过他的盾牌外侧时,他的钢刀顺势砍向乞伏木奕的左臂。宋军新式钢刀的锋利,足以划开西夏人的铠甲,一阵剧烈的痛疼,几乎让乞伏木奕站不稳身体。

    刘昌祚的第二刀如同行云流水般追随而至,乞伏木奕慌忙就地一滚,勉强避开这一刀。

    刘昌祚正要追上去,最后一刀取了乞伏木奕的性命时,几个西夏士兵已冲了上来。乞伏木奕跌跌撞撞爬起来,正暗自侥幸,不料一道白光疾射而来,乞伏木奕只觉额心一阵冰凉,便再次倒了下去。

    “好箭法!”刘昌祚忙里偷闲,大声赞道。左军中能有如此箭法的,不消也只有那个内侍李祥。

    “不好意思,抢了大人的功劳!”果然,身后传来李祥尖锐的笑声。

    “功劳有的是。”刘昌祚笑道,顺手劈倒面前最后一个夏兵。“西贼已是强弩之末了!”他清楚的感觉到,西夏人已经开始有不支的现象了。

    便在此时,只听到耳边传来几声巨响。

    “呯!”

    “呯!”

    只见夏军阵中较深的部位,闪起一阵阵的火光与随之而来的巨响,顿时,到处都是血肉横飞,战马悲惨地嘶鸣,士兵发出一声声惨叫……

    刘昌祚与李祥一齐回头,便见在宋军的后面,整整齐齐地排着一列列的轻型弩炮。每次齐射,都有数十枚霹雳投弹被弹射出来,在空中划出黑色的弧线,落在到处都是士兵的战场,无情的将西夏人逼向绝望。

    终于,僵持的战场,很快演化成了夏军大溃败的战场。

    “杀!”

    “杀!”

    宋军的骑兵迅速的集结起来了,开始了所有骑兵最拿手的绝活——追杀溃兵。

    ***

    “……贼军大首领没啰卧沙被霹雳投弹当场炸死,监军使梁格嵬被追兵斩首,梁乙埋的一个侄子被生擒,此役共斩获大首领十五名,首领二百一十九人,俘虏大首领二十二人,斩首贼众三千余级,俘虏五千余众,缴获贼军伪铜印一枚,旗鼓、马匹、军器无数……”丰稷向石念着刚刚接到的左路军战报,“种谊、刘昌祚率部一路穷追贼军溃兵,沿途大城寨皆望风而逃,种、刘一直追至赏移口方停止追击。经此一役,葫芦河方向,贼军已无抵抗之余力……”

    “甚好。”石亦不由得喜动颜色,对于还没有丧失冷静的石来,这是战争开始以来,真正值得高兴的消息。“帅当下令嘉奖之。”

    他快步走到地图之前,找到左路军所在位置,看了一会,喃喃道:“种谊与刘昌祚会自西北出鸣沙城往灵州,还是会自北方出黛黛岭?”

    李丁文、刘舜卿、章楶等幕僚、参谋闻言,都聚到地图边来。

    刘舜卿看了半晌,摇摇头,道:“左路军出鸣沙川或是出黛黛岭皆不重要,现在下官只想知道,李宪在哪里?!自李宪与王厚分兵之后,王厚已与董毡会师兰州城下,而李宪却已经有整整七天,没有军情传回来了!”

    他手指指向天都山,忧心忡忡地道:“若李宪部有意外,贼兵自此而下,我后方空虚,自平夏城至渭州、陇州、秦州,皆已倾巢而出,所留守之兵总计不过万人,皆老弱不堪,贼军可轻易深入我腹心之地……”

    所有人尽皆默然。

    刘舜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数日之前,梁永能忽然派兵反攻紧邻延州的保安军顺宁寨,想趁宋军倾巢而出,后方空虚之时,自保安军攻入延州后方,对宋军还以颜色。保安军守军瘁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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