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关河迢递绕黄沙(二之全)(第4/5页)新宋

却也没谁会公开宣扬。因为这丢的可是宋朝的人!而且一旦公开宣扬了,那宋辽两国,从此就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双方外交回旋的余地也就立即变得非常——两国之间,除了“正在交战”与“准备交战”以外,几乎不可能再有第三种状态存在。

    司马梦求之事,道理也是一样的。但他面前这个契丹官员竟然这般气势汹汹的来质问,而且竟然似是认定他定然知情,唐康一念及此,心中顿生疑窦

    是契丹君臣乍闻此时真相,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若是如此,那么他与童贯多半性命难保,难免被契丹人盛怒之下,杀了泄愤。若是如此,唐康自然不肯引颈待戳,不得只好拼个鱼死破。但唐康绝非一勇之夫,他马上想到,契丹人若真要问罪于他们,自当盛陈兵甲,遣使细数宋朝罪恶,然后将他们枭首示众,送回汴京。这才像个报复的样子!

    但如今契丹人来的不过是一个汉官,更无将要斧钺加身的架势。

    更何况,辽主耶律浚真的想要为父报仇吗?

    这才是个大大的疑问。

    唐康根不相信耶律浚对那个杀了他亲生母亲的父亲有多少感情。别石曾经向唐康暗示过,射杀耶律洪基的并非司马梦求,而是另有其人。况且,即便那人真是司马梦求,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耶律浚的皇位,正是从他父亲手里夺来的!真正想弑父的人不正是他人么?除非耶律浚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宋朝交恶,并且不留后路,否则的话,翻脸的借口成千上万,唐康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耶律浚要选择这件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果然契丹要宣扬这事,那耶律浚要向他的臣民有个交代,就只能与宋朝拼个你死我活了。

    但以如今宋辽的实力,除非耶律浚已经自大到疯狂了,唐康想不出什么理由他要给自己去找这么一个绞索。

    除非

    除非这根不是耶律浚的意思!

    唐康心里飞快的计算着,几乎只是刹那间就翻过无数的念头。他狐疑地望着面前这个契丹官员,心里琢磨着,这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这人能铤而走险?

    他是想从唐康这里逼出一言半语,然后迫使辽主耶律浚公开接受此事!

    如此一来,辽主就只能对宋朝开战,再无他途。

    若他们只是想要一场战争的话,唐康其实在心里倒是求之不得。但是,他可不想回到汴京后受到清算。而且——难道这人和宋朝有什么私怨到了要不择手段的地步?还是,他不过是要借此激烈的手段,来铲除他的一个极难对付的政敌?甚至不惜同归于尽?不论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他这么做,都是冒着绝大的风险。契丹人内部自己拿这事做筹码来打击政敌,倒还罢了,但将此事拿到唐康面前,那便真的是不怕丢人现眼了。即便他能成功的迫使耶律浚在压力下做一些对他有利的事,迟早耶律浚也会清算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若是失败,后果更不堪设想。

    这个人若是站在悬崖边上,在做拼死的反击,那他心里究竟藏着多深的怨恨?

    契丹的权力斗争,的确要比大宋血腥的多。

    但这些,又关唐康何事?

    唐康心中计议,也不过眨眼间事,众人只见他神情,倒像是被那人的话吓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愣道:“足下这话,我却是听不懂。”

    那人冷笑一声,又朝一个随从打了个眼色,那随从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幅卷轴来,递给唐康。唐康心里已知这必是司马梦求的画像,他一面缓缓打开,一面故意递到童贯面前一些,便听童贯讶然“噫”了一声。唐康因抬头问道:“这画像你却是从哪得来的?”

    那人并不答话,只是冷言道:“此人二位想来亦是识得的!”

    “倒的确是有几分相似。”唐康瞥了那人一眼,笑道:“这画中之人,确有七八分像是云阳侯——看来北朝通事局真是不可觑了。不过路人皆知,云阳侯如今可不掌职方馆了,这画像来得晚了几年”

    “是么?”那人听到此言,突然厉声道:“都承亦他是云阳侯司马梦求么?!”

    这一喝之下,唐康顿时一脸愕然,奇怪的望着那人。

    “但此人却是马林水!”

    “马林水?”唐康脸上的神情,更是茫然不知谓。

    “都承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六年前,大逆不道”

    “唔!”唐康忽然大叫一声,打断那人,“我想起来了”他到这里,突然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好笑之事,指着那人,半真半假,捧腹大笑起来。“你是是,云云阳侯是是那什么什么马什么水?”那人却并不动容,仍只是板着脸,冷冷地望着唐康,厉声道:“适才都承亦已亲口承认,此人乃是南朝的云阳侯司马”

    他话没完,已是被唐康笑着打断,便见唐康一面摆手,一面跌足大笑道:“足下倒爱笑。可荒唐,荒唐”

    “在下可并未笑。”那人铁着个脸,沉声道。

    “足下不会以为他们真是同一个人罢?”唐康止住笑,仿佛看见什么怪物一般,上下打量着那人,一面笑道:“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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