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臣忧顾不在边陲(六之全)(第2/5页)新宋

   出殿中,不一会儿,便领着赵孝锡进来,跪在高太后的床前。

    赵孝锡一见着高太后,立时便呜咽起来:“娘娘,娘娘一”

    清河连忙拉过他,将他抱在怀里,安慰着他。高太后躺在床上,只是用眼角的

    余光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移去赵煦,低声道:“官一官家,照一照顾好

    他一”

    赵煦拉着高太后的右手,喃着眼泪,道:“娘娘欧心。”

    “还一还有曹一曹一”

    “娘娘只管放心。”赵煦终于按捺不住,哭出声来。

    “莫,莫要记恨一都一都是兄、兄弟一”

    “联知道,联知道。”赵煦反复着,向太后与清河看着伤心,也低声抽汁起

    来。

    高太后看看众人,这才总算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歇息。

    众人心里都很伤心,但却不敢哭泣,生怕惊忧了高太后,都是垂着头,伏在高

    太后床前,抹着眼泪,过了好一阵,赵煦感觉手中的高太后的手垂了下去,他心中

    一惊,高声喊了起来:“御医!御医!”

    几个御医院忙跑着进来,领头的医官探了探高太后的鼻息,又把过脉,扑通

    一声,跪倒在赵煦的面前,哭道:“官家,娘娘,娘娘大行了。”

    听到这句话,赵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亦不觉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身旁的向

    太后身子一摇,顿时晕了过去。清河一面哭着,一面抱起向太后,回头想要唤人

    却见陈衍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保慈宫内外,已是一片哀声。

    韩维、范纯仁、韩忠彦三人奉诏前来,与陪着赵孝锡来的翟原一道等在保慈宫

    外,以为还可以见高太后最后一面,不料赵孝锡被召进来了,没过得多久,等来的

    却是满殿的哭声。三人的心,立时都沉到了谷底,韩忠彦当即跪倒在地,与翟原一

    道放声大哭,韩维与范纯仁对视一眼,韩维上前一步,拉起韩忠彦,道:“参政且

    不忙哭。”

    范纯仁也点头道:“国家多难,吾辈备位宰辅,当尽大忠。”

    韩忠彦被韩维拉了起来,神形惨然,道:“某方寸已乱,但听二公主张。”

    韩维看看范纯仁,又看看韩忠彦,沉声道:“吾等当先见官家。”

    赵煦在高太后的床前,哭得痛心彻肺,直到候在殿外的李舜举与庞天寿进来

    向他察报三位宰臣在外面求见,他才止住眼泪,宣三人进来。韩维、范纯仁、韩忠

    彦进到殿中,望见帷握后高太后的遗体,都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赵煦看着三人

    又看看高太后,悲拗难抑,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李舜举是极有十意的人,他眼见赵煦如此,生怕他哭坏了身子,便悄悄请来清

    河,好歹,将赵煦劝出殿中,移到保慈宫的偏殿坐下。韩维三人也跟到偏殿

    赵煦赐了座位,三人坐下,默然许久,见赵煦仍在流泪,韩维乃是首相,便先开口

    劝道:“官家身系天下之重,虽然孝心动天,然还请节哀顺便才是。”

    赵煦抹了一把眼泪,抬头望着韩维。他心里头感觉空空荡荡的,仿佛突然间少

    了点什么,却又无处诉,正要迁怒他人尸这时听韩维劝,心中十分不耐,但他

    毕竟也已经十六岁,知道自己根基未稳,便有再多不满,即位之初,亦须笼络宰

    辅,否则不免“天下失望”,对他执政大为不利,因此,看了韩维半晌,又低下头

    去,轻声道:“联知道了。”

    韩维又道:“方今国家多难,北虏背信,犯我疆土,兵戈未消,太皇太后又

    龙驭宾天,国家不幸,莫过于此。然此亦上天之所以欲降大任于陛下也,务请陛下

    振作,奋发图强,勤政爱民,则太皇太后在天有灵,亦可安慰。官家痛失至亲,心

    中悲痛,臣等感同身受,然太皇太后身后之事,犹须请官家示下一”

    “娘娘身后之事,还须垂相、枢使、参政商议之后,联再定夺。”赵煦摇摇

    头,又道:“祖宗之法,娘娘大行,联当守孝三年,以尽人伦一”

    “官家孝行,感天动地。”韩维心里对皇帝的这个表态,十分满意,但他自然

    不能当真让皇帝守孝三年,“只是如今乃国家多事之秋,官家身系天下之重,只能

    尽大忠,行大孝。昔日晋文公故世,秦师趁机伐郑,晋襄公墨维治事,大败秦师

    从此巩固晋文之霸业,后世以晋襄公为真孝者。陛下当法晋襄公,知人善用,驱除

    契丹,此亦太皇太后之所以寄望于陛下者!”

    赵煦又哭了起来,抹着眼泪,泣道:“联方寸乱,但听垂相安排。”

    但在这一刻,他的眼泪,却已经不是悲伤,而只不付是消戏。他心里还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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