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圣主如天万物春(一之全)(第3/7页)新宋
能罢掉他—就算皇帝想,他也做不到
在这个时刻,学士院没有人会给他草这样的诏书,两府他也找不到副署的宰相,门
下后省更加不可能通过三读一但这种剑拔弩张的对抗气氛,仍然计宣台上上下下
都人心惶惶。
石的待罪自勤札子原十日晚上便要发往注京,但范翔与石鉴却自作主张
悄悄的拖了一个晚上,希望能够出现任何转机。
二人一夜未眠,苦苦等待从注京来的使者,希望事情还有转寰的可能,一直等
到次日天明,二人等来的,却是另一道内降指挥!
二人几乎绝望。
直到石读过这道内降指挥,盼咐范翔写另一封奏章,范翔与石鉴才松了口
气。这算是一个的讽刺—皇帝用一道内降指挥,向石委婉的表示悔意
并重申了他对石的信任与宣抚使司的权威。二人这才找了个借口,向石察报他
的待罪自勤札子因为意想不到的差错,没能及时发出去。
三天来的紧张不安,眼见着终于能熬过去了。
但谁也没想到,紧接着这道内降指挥的,是御前会议的一道紧急公文,以及
皇帝的另一道内降指挥。两者的都是同一件事:在七月十日,皇帝曾经分别给吕
惠卿、蔡京、章集、慕容谦、唐康、仁多保忠发出手诏,这些手诏的内容,包括允
许吕惠卿东下井隆:同意蔡京北上沧州,令他兼领沧州一切水陆兵马,增援霸州:
督促章集兵出雁门:以及命令慕容谦、唐康、仁多保忠要不惜代价,夺回深州。从
宫中保留的副来看,给仁多保忠的手诏错辞犹为强硬,赵煦在手诏中宣称他对仁
多保忠逗留不进,观望失机,至有深州之失、拱圣军之败,极为失望。
赵煦在手诏中,委婉的解释他是在收到石的奏折之前发出的这些手诏,并且
表示下不为例,日后定然会尊重石的指挥权。但是,却绝口不提收回成命之事。
御前会议的札子中则得更加清楚,皇帝已经表示悔意,并且亲口宣示以后绝不会
随便乱发手诏,致使令出多门,使河北诸将不知所从,然皇帝亲政之初,所颁诏
旨,若是一道道都朝令夕改,会严重影响皇帝的威信,故此仍希望石能斟酌行
事。
御前会议的言外之意是很清楚的:无论如何,也要给皇帝这个面子。石亦能
明白他们的心思—深州已经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韩维与范纯仁、韩忠彦们虽然
不愿意直接给石施加压力,以免影响石的决断,但是,他们心里还是希望石
能够夺回深州的。倘若石实在不肯对深州用兵,那么他就得另想法子,去挽回皇
帝的这几道手诏带来的麻烦。至于吕惠卿与蔡京、章集,那是无关紧要,此三人皆
是文臣,他们若不愿意执行皇帝的内降指挥,他们自己会拒绝:他们要想顺水推
舟,那也由得他们,但总之后果自负。
石相理解韩维他们的处境,现在朝廷还在隐瞒深州失守的消息,但总有瞒不
住的一天,到时候,注京市民、士子,只怕都难以接受,韩维他们也会面临难以想
象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之下,石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不过,皇帝赵煦的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幼稚手法,实在是令石哭笑不得。谁
都知道他不过是玩弄聪明,故意制造时间差,造成既成事实,来逼石就范,他
居然还能装成虚怀若谷、纳谏如流的姿态,石实在不知道要什么好。皇帝毕竟
是皇帝,石也不能逼他太过,倘若他真要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或者死不认错,石
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他要耍起孩子的无赖来,石也只能目瞪口呆。
不仅是石,连素来机灵多智的范翔也是傻了眼,张大嘴巴望着石
这一这一”半天不知道什么好。
石苦笑着,盼咐石鉴收好手诏与札子,摇摇头,道:“这才叫视军国大事如
儿戏呢。”罢,挥挥手,又对范翔道:“你速去请王厚与折可适他们过来罢
便某有要事相商。”
七月十二日。阜城。
仁多保忠一大早起来,便率领仁多观国与一干将校,前去东光接应粮草。早在
七月七日深州陷落之前,神射军便已经面临了意想不到的压力,据他的哨探报告
在乐寿失守之后,耶律信可能曾经在那里出现过,几个探子都在那里见着了数以千
计的黑衣军。此后,他又接到阳信侯田烈武送来的信件,称职方馆在辽军的细作送
了一份情报到河间府,据信耶律信有可能想要攻打永静军。
耶律信的目标十分明确,永静军处在永济渠的北段,东光县是宋朝整个河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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