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圣主如天万物春(五之全)(第6/7页)新宋

王瞻二人,便趁机问起姚咒等人的下落,周围地区的军事部署。自王瞻口

    中,他这才知道原来姚咒突围之后,到了真定府,此时已经奉宣台之令,由田宗销

    护送着,前往大名府,拱圣军其余人马,则归了段子介。刘延庆又询问李浑下

    落,王瞻哪里认得李浑,自是不得要领。二人正走到营寨外一道山崖之旁,那山崖

    之上,到处都是大石,只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树,刘延庆触景生情,想起拱圣军一朝

    瓦解,姚咒将要被问罪,众多袍泽部属如今人鬼殊途,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前程

    未卜,一时间,不由悲从中来,借着点酒意,竟嚎陶大哭起来。

    不瞻如何能理解刘延庆心中的悲凉?他以旁观者的心态,只觉得刘延庆是苦尽

    甘来,前程似锦,心中羡慕还来不及,见他问得几句,突然没来由的大哭起来,只

    道是他与李浑关系极好,因而悲伤,因在旁边劝慰道:“贤弟不必如此伤心。世间

    之事,自有命数,想来那李将军吉人自天相,必能如贤弟一般,逃出此劫,日后前

    途正不可限量一”

    刘延庆身在局中,他只道姚咒都被问罪,他们这些将领,纵不被问责,那也是

    树倒瑚缈散,总是个“败军之将”,只觉前路茫茫,这时听王瞻相劝,又什么“

    不可限量”,他心知自己有些失态,一面止住泪水,一面道:“愚弟乃是败军之

    将,有甚前程可言。今日幸得结识哥哥,否则早已身死异乡,做了孤魂野鬼。如今

    既知姚太尉去了北京,愚弟有个不情之请一”

    他尚未完,王瞻已猜到他想什么:“贤弟想去北京?”

    刘延庆点点头,道:“不论是祸是福,总得让宣台知道愚弟尚在人世。”

    不瞻见他心事重重_只觉是祀人忧天,不由笑道:“若以愚兄之见,贤弟且不

    忙着去北京。贤弟只须写一封书信,我着人送往北京宣台便可,贤弟只管在这里等

    候宣台的处分便是。如今路上并不太平,契丹的拦子马往往深入腹地,慕容大总管

    驭将甚严,我实实拨不出人马护送,但若是贤弟此时一人动身,我又放心不下。依

    我看,用不了太久,契丹便会退兵,两朝将会议和,待到太平一点再走不迟。”

    “议和?”刘延庆心里愣了一下,但他此刻亦不太关心这些军国大事,只听王

    瞻又诚恳地道:“再者,不瞒贤弟,如今我这儿也是兵微将寡,军中诸将,不

    堪用,与我一道驻守祈州的刘法、任刚中之辈,自恃悍勇,甚轻我武骑军。若有贤

    弟这等人物在军中助我一臂之力,刘法、任刚中之徒,又何足道哉?”

    这几句话,却是不瞻的肺腑之言了。经历深州之血战之后,刘延庆对于战争

    十分的厌倦,只觉得哪怕受点责罚,也要远远的躲到后方去,因此回大名府之意甚

    坚,但这时听不瞻得十分恳切,他对王瞻十分感激,颇怀知恩图报之心,这时候

    倒不好拒绝。只是他也不知道刘法、任刚中是什么人物,因问道:“哥哥贵为武骑

    军副将,这刘、任二人,又是何人,敢对哥哥无礼?”

    刘延庆算是问了不瞻的痛处,他唱然长叹一声,拔出佩刀来,狠狠朝着一块大

    岩石研去,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一把好好的宝刀,刀刃被崩出一个缺口。

    王瞻更是恼怒,将佩刀恶狠狠地掷入山谷,咬牙骂道:“终有一天,要让刘法、任

    刚中这些人好看!”

    因起二人种种目中无人之状,又提到刘法贪功,擅自兴兵,在束鹿一带大布

    疑兵之事。刘延庆认真听着不瞻所的一切,他其实并非擅长谋略之人,只是在深

    州与契丹血战数十日,几度在生死之间打转,性子上不免沉稳镇定许多。王瞻一

    完,刘延庆马上觉察到其中的问题,沉吟道:“只怕此事是哥哥想岔了!”

    王瞻一愣,连忙问道:“何出此言?”

    “刘法若果真是贪功,想要攻下束鹿,就该悄悄去偷袭。纵然攻不下,也要示

    敌以弱,令辽军以为他们兵少可欺,不加提防,方能有机可乘。如此大张旗鼓,对

    他有何好处?难道还能吓跑束鹿守军不成?依我看,只会招来更多的辽军。听哥哥

    所言,渭州蕃骑也就是那么点兵力,闹这等玄虚,岂不是找死么?”

    刘延庆的这一番话,却是在情在理,一下子就让不瞻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猜

    错了。他发觉得留下刘延庆帮忙之正确,因又问道:“那贤弟以为那是何人所

    为?”

    刘延庆又想了一会,才回道:“这恐怕是祸水东引之策。韩宝、萧岚,弟所深

    知,狠如狼、猛如虎,这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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