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古和亲诮儒者(一之全)(第4/6页)新宋

自己同为遗诏辅政之臣的参知政事、兵部尚

    书,默然一会。能让韩忠彦亲自来做钦差,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而如今之事,莫

    大于与辽国的议和。“是皇上不准么?”

    “是。”韩忠彦微微点了点头,“皇上不肯与辽人议和,想叫垂相不要接纳辽

    使。”

    “如此,皇上只需遣一介之使持诏前来,便足矣。”石淡淡道,“劳动师

    朴前来,想来此事仍有转圈。”

    韩忠彦不置可否的笑道:“军国大事,有时只凭着公文往来,却也不太清

    楚。故此我特意来问问垂相的意。到底是真议和,还是假议和?”

    “真议和又如何?假议和又如何?总之都是议和。”石笑道:“苟能制侵

    陵,岂在多在杀伤?所谓‘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能不动兵刀,便将

    辽人赶出国土,使百姓得以重返家乡,安居乐业,又何乐而不为?”

    “若是如此,只恐皇上不肯答应。”

    “只须是为国家社视有利,只要我们做臣子的苦谏,皇上年岁虽,却极圣

    明,必能从谏如流。”

    “若两府皆不愿意议和呢?”

    “这又是为何?”石愕然望着韩忠彦,道:“只须条款合适,持国垂相〕必肯议和。”

    韩忠彦摇摇头,沉声道:“吾来之前,持国垂相曾让我转告子明垂相:此一

    时,彼一时。”

    “这又是何意?”

    “攻守之势异也。”韩忠彦望着石,他虽心里认定石只是装傻,却也不得

    不先把自己的想法交待清楚,“八月之前,官军屡败,任谁也不能保证局势会到何

    种地步,议和不得不成为一个选择。但如今我军兵势复振,更胜过往,而辽人师久

    必疲,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中智以上,皆知辽人兵锋已止于深州,再难进半步。

    而我大宋却有十余万大军以逸待劳。他倾国而来,若是所向披靡,自然万事皆休

    可既然奈何我不得,那就容不得他战便战,想和便和!当年真宗之时,我兵甲不

    修,文武多怯懦,便有千载良机也抓不住,只好忍痛议和。可如今岂是真宗时事?

    御前数次会议,皆以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昔日汉武帝马邑不能击灭匈奴,最后

    不得不劳师远征漠北,落了个国户口减半的惨淡结局。我山前山后诸州沦陷已

    久,朝廷久有规复之志。然与其做北伐这等事倍功半之事,倒不如抓住眼下的良

    机。既然要一决胜负,在自家土地上打,胜算总大过在别人的地盘上打!”

    “两府诸公果真皆如此想?”

    “如此大事,我岂敢妄言?”韩忠彦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子明垂相远在北

    京,不晓朝中情况,或有顾虑,亦是常情。故此我才特意前来,要讨垂相一句实

    话。”

    石正容点头,笑道:“既如此,我也放心了。师朴莫要见怪,注京非是守得

    了机密的地方。”

    “如此来?”

    “兵者诡道也。”石笑笑,道:“前者王厚献策,道如今之势,辽人利速

    我军利久。但以人情来,辽军自南犯以来,屡战屡胜,几乎未尝败绩。他打的胜

    仗,自契丹建国以来算,也都是排得上号的大胜仗。只是不料打了这许多硬仗,我

    军反倒战强,人马打氮如今马步已达十余万,他出师三个多月,人马疲

    惫,士卒必生归心,明知再无力进取,可要就此退兵,如何可以甘心?况且他虽然

    无力继续南犯,却只是因粮草难济,人心思归,并不是真的惧怕我军。相反他打了

    这许多胜仗,更免不了有些骄气。战场上得不到的,不免便要生些痴心妄想,想要

    靠使节得到一”

    “所以王厚之策,便是将计就计。辽人想要议和,我便与他们议和。他在大宋

    多呆一日,便要多耗一日的钱粮,士卒的战意也更加消退一分。我们一边高壁深

    垒,示敌以强,既不给辽人决战的机会,亦可打消辽人谋求决战的信心:一面却又

    与之虚与委蛇,派出使者交涉议和,只是这议和之事,既要令辽人相信我大宋是真

    心议和,又要在条款上慢慢拖延。拖得久,对大宋便是有利。”

    韩忠彦原便不如何相信石议和之心,但这时听到他亲口明,这才总算将

    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笑道:“如此便好,我亦可回京明一”

    他话音未落,却听此前在亭畔垂钓的男子高声呼道:“参政万万不可!”韩忠

    彦几乎被吓了一跳,却见那人丢了钓竿,快步走到亭边,拜倒在地,道:“下官何

    去非,叩见韩参政。”

    “你便是何去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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