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平丘极渊(第3/5页)蛮荒记

等地重囚禁地了。

    余下的六辆飞车再不敢冒险,唯有继续乘风破浪,朝北急驰。所幸这冰洋气候太过恶劣,凶兽巨鱼也难以生存,一路行去,倒也没遇见其他巨兽突袭。

    远远地,听见后方传来若有若无的鸟叫声,来清晰,来密集,似乎有万千鸟群紧随追来。

    又飞了一个多时辰,飞车“格格”作响,颠得几欲散架了。众人腹中亦是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似错位一般,不出的烦闷恶心。唯有雨师薇睁大了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窗外,大感好奇有趣。

    “咦?那是什么?”她花容微变,又惊又喜,指着茫茫白雾失声低呼。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在左前方雾气突然聚散离合,隐隐可以瞧见山岳形廓;狂风鼓舞,传来几声婴儿哭啼似的奇怪鸟鸣。想要凝神再听,却有寂然无声了。

    汁玄青低声道:“这是‘鬼婴鸟’,传是有夭折婴儿的魂魄所化,飞不到仙界,只能在平丘极渊盘旋,每天每夜,都在呼唤着她的母亲……”到最后一句时,妙目中闪过悲楚,愤恨,伤心,懊悔混杂的古怪神色,声音轻颤,顿住不语。

    拓拔野知她必是想起了死去了公孙青阳,心中微微一震,暗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虽造孽深重,但爱子之心,却与常人无异。”对她的厌憎之意稍有减缓。

    鬼婴鸟是极渊独有的凶禽,鸟啼既闻,平丘自然在望了。众人大喜,如释重负,水龙琳的俏脸却沉了下去。

    乌丝兰玛嫣然一笑,柔声道:“青阳未死,汁姐姐又何必伤怀?等大事既了,你们母子自然就能团圆了。瞧着他长大成人的模样,姐姐必定觉得吃什么苦,都不枉啦……”

    “青阳?”拓拔野闻声大震,惊愕不已,难道这“母子团圆”指的竟不是公孙婴侯,而是死了十多年的公孙青阳?

    汁玄青苍白的脸颜红晕泛起,似悲似喜,徐徐道:“乌丝兰玛妹子,丑话在前头,若让我发觉那孩子不是青阳……”

    乌丝兰玛格格一笑,截口道:“母子连心,一见便知。乌丝兰玛就算是吃了龙鲸猛犸胆,也不敢拿此事蒙骗汁姐姐。否则,就算汁姐姐饶的了我,阳极真神又岂能答应?”

    “你知道便好。”汁玄青点了点头,傲然一笑,带着几分淡淡的凄凉,“婴侯是个极孝顺地孩子。青阳被那贱人掳去,这些年来,他始终自怨自艾。若是他们兄弟当真能够重逢,也不知会多么欢喜……”

    拓拔野听的惊疑不定,公孙青阳落入天帝冰壑中,纵然不曾摔死,也早被雪鹫争啄分食,又怎会被远在万里之外的乌丝兰玛所得?就算真被她路过所救,她又怎能知道那婴孩便是波母之子?

    乌丝兰玛笑道:“阳极真神现在多半已经和龙女成婚啦,等到汁姐姐带着青阳回到地丘,一家团员,双喜临门,那才叫欢喜呢。”

    拓拔野心中一震,原来波母竟还不知道公孙婴侯被困于地底之事!

    乌丝兰玛必定是封锁消息,不让波母知道地丘之战,好让她心无旁骛地引领众人前往平丘,解印鲲鱼!如此来,公孙青阳多半也是水圣女胡诌出来,诱骗波母为己所用地饵食。想明此节,登时精神大振,又添了几分把握。

    当是时,窗外云雾飞散,海浪渐平,依稀可以瞧见一座险峻高山矗立冰洋,峰颠被云海截断,几道夕晖穿透云层,斜斜地照射在峭壁上,金光灿灿。

    “平丘!平丘到啦!”众人欢呼声中,飞车风驰电掣,破浪冲起。

    飞得近了,狂风转,云雾来加稀薄,隐隐已能瞧见一角蓝天。崇山峻岭横据沧海,巍峨入云,仿佛擎天巨柱,高不可攀。

    飞车绕过山崖,正面望去,赫然是一个极为深远宽广的山谷,绿意盎然,鲜花遍布,仿佛一幅斑斓锦绣,铺展绵延到山脚,倒映在湛蓝色的冰洋中,明艳如画。

    清风徐来,海波不兴,鼻息间满是浓郁花香。众人尘心尽涤,飘飘欲仙。想不到在这狂风暴雪的北极冰洋里,竟有如此温暖秀丽的仙境。在经历了适才那梦魇似的迷雾骇浪之后,更觉心醉神迷。

    鸟鸣啾啾,雪鹫盘旋。万千飞鱼波浪摇舞,划过无数道优美雪亮的弧线,银瀑似的从飞车窗边倾泻飞过,冲入海中,引得雨师薇等少女娇呼不绝。

    山谷中央,对矗着两座山丘,高峭险拔,峰顶却象被利斧横削,草木不生,想来就是传中地平丘了。相传这两座山峰是九天玄龙的獠牙,落入人间,专以封镇凶兽,因此又被称为龙牙山。

    科汗淮的“龙牙侯”便是典出于此。当时他年纪轻轻,威震天下,被各族视为“大荒五十年后之第一人”,水族封“龙牙”以为爵号,便是希望他能如九天玄龙一般,将水族神威布达四海,慑服敌众。谁想许多年后,他竟叛出水族,重伤烛龙,成为北海最为嫉恨的人物。

    拓拔野从壶口遥望平丘,忽然想起科汗淮当日在蜃楼城中言传身教的历历情景,心潮起伏,暗想:“科大侠为了天下公义,舍身忘死,不愧‘龙牙’二字。波母与水圣女为了一已之私,却不惜解印鲲鱼,祸乱四海……今日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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