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此身应是逍遥客(第2/4页)醉玲珑

顺推,阴遁逆退,大寒、春分三九六。”

    “则依此而推,大寒中元便为阳遁九局,先生的意思是柯南绪下一步的阵势将是阳遁九局?”

    左原孙微微点头:“王妃领悟的极快,就如花开花落四季交替,无论怎样乱红缤纷,桃花不可能开在冬季,寒梅也不可能绽于夏时,柯南绪无法在大寒中元维持阳遁三局。”

    卿尘眸光一亮:“那么大寒中元时甲子戊将由震三宫移往离九宫,移宫换位的间隙即便只是转瞬即逝,却正是破阵之机。”

    左原孙道:“正是如此,但柯南绪不会轻易将弱处示人,不同日干的日又会产生不同时干的时,他会利用此点设下诸多防范迷惑对手,若我所料不错,他必过中宫而寄坤二宫,用以惑敌。”

    卿尘依左原孙方才所,再将奇门遁甲十八局一一推算,觉得峰回路转豁然开朗,有如走入了一个奇妙的天地,闻言抬头道:“左先生对柯南绪的确是知之甚深。”

    左原孙深深一笑,淡然言道:“深交的朋友变成敌人便可怕,柯南绪对我也一样了如指掌。”

    一节三元,每元五天,隔日便是大寒中元。军中暗中布置兵马,左原孙与巩思呈参详商议指挥若定,静候佳机。如此难得的机会卿尘自然不想错过,趁夜天凌不在便溜出了军帐。

    冥执当着守卫职责,一见她出来,顿时一脸苦像:“凤主,让四殿下知道,属下定受责罚。”

    卿尘侧首看他眉眼弯弯的一笑,做个悄声的手势:“他一时也回不来,就算回来,我人好好的,他还能军法处置了你?”

    冥执苦笑道:“神机营和冥衣楼不同,殿下真一句军法下来,属下便得挨着。”

    卿尘笑道:“你这次就还当没看见,他问起来有我。”转身又递了样东西给他:“这个阵局我是刚跟左先生学的,你用心仔细琢磨透了,他以后行军打仗还要倚重你,哪里还能罚你?”

    冥执继续一脸苦笑,卿尘施施然沿着军营一侧往高处走去,没走多远遇上十一在前面凝神看着雪地上什么东西,一柄长剑斜斜指着,兀自出神。

    卿尘悄悄上前一看,却是地上画着副八卦图,她笑问道:“想什么呢,你何时也对这五行八卦感兴趣了?”

    十一听脚步便知道是她,也不回头,便道:“我在想这八卦之中,一则至阴,一则至阳,相辅相融浑然天成,无往不利。若一旦各为其政,便孤阳不长,独阴难盛,终究会有所偏失,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卿尘闻声知意,迟疑道:“他们近几日是不是诸事多有分歧,你夹在中间为难了吧?”

    十一此时回头一笑:“没有,四哥还是四哥,虽山崩而色不变,七哥也还是七哥,温文尔雅胜春风,只是看着如此,反叫人心里不安。”

    “你从来不这些的,今天怎么了?”卿尘缓步走到他身边。

    “倦了。”十一仍笑着,青影一闪长剑入鞘,拿起金弓,遥遥瞄准百步以外的箭靶,“兄弟虽还是兄弟,却毕竟和从前都不一样了。”

    十一微微眯着眼抬头看着晴冷天空投下阳光泛金,天色极好,万里无云的湛蓝映着茫茫千山的雪,映的人眼底心底尽是干净的晴朗。也不过几日的时间,风雪严寒似乎都没有了先前的劲头,从西蜀到北疆,一晃冬季将尽,偶尔从空气中竟能感觉出一丝回暖的微风,在尚被雪色掩盖的山川间扑面而来是别样的气息。

    奔流而下的三川河穿过南良峪,远远涌向燕州城去,此时冰涛雪浪封盖着宽阔的河面,两岸挂着冰凌的密林层层错错不断伸展,仿佛一幅静止的羊脂白玉画,但却偏叫人感觉到枝头积雪消融,冰层下水流激缓,悄然破冰碎雪滔滔不绝,阳光似能透过那冰色映着流水,依稀听到?琮轻响。

    卿尘站在河边,天仍是冷的,呼吸间一团白雾顿时笼在眼前,她扭头笑了笑:“十一,我问你一句,都是皇上的儿子,他们想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想过?”

    十一似是一愣,旋即露出个英气逼人的笑,他对卿尘挑了挑眉梢:“这种问题也只有你会问,也只有你问我才会答。但凡是男人便有雄心壮志,更何况生为皇子,自听的看的都非比寻常,心中焉能不存大志向?功名富贵大莫过天下,处在大正宫中,面对那个万人仰望的位子,有些时候不可能不想那些事情。只是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这些皇子,都是天家和仕族关联的中枢,苏家和凤家、卫家都不同,自来立于朝堂的根是不争。母妃性子柔弱,从来不曾想着冠宠后宫,却二十余年深受父皇宠爱,十二弟行事飞扬跋扈,在天都不知惹了多少事端,父皇却一再纵容,这都是因为苏家门庭清高无党无私。所以在父皇眼中,在朝堂上,苏家的每一句话都有份量,没有人不看重苏家。”

    “那你呢?”卿尘问道:“你又整天和四哥在一起,皇上不也一样重用你?”

    十一想了想,笑道:“你既这么问,我不妨告诉你个秘密,我从缠着四哥带我玩,其实是父皇命我去的。”

    扑面一阵风来仿佛大正宫中春日料峭,龙柱飞檐下幼的自己站在父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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