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黑白追杀逢知已(第6/8页)九阴九阳

一震,史于写的是“酒里有毒,慎勿莽动,想法逼毒。”

    段子羽暗暗行气察查,果真着了人家的道,却想不出下毒是何等人,只得暗暗提气,将毒聚在一团,逼在胃部。

    心中凛然。

    厨房里转出一人,娇声笑道:“皇爷驾到,臣妾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臣妾这里给您见礼了。”罢,敛衽福了三福,神态妩媚之中不无恭谨。

    段子羽一见大怒,喝道:“武青婴,好个贼妇,居然还有胆子来见我。”作势欲起,史青忙拉住他的手,重重捏了一把,段子羽想起她的“慎勿莽动”的劝戒,又坐了下去。

    武青婴虽已年逾不惑,但自重姿色,于养颜之术上颇有所精,是以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而妖冶婀娜,较之一般少女更具魅力,于她的“雪岭寒姝”的绰号颇不相符。

    武青婴笑道:“皇爷,臣妾等是有疏礼之处,您大人大量,又何必动怒,别气坏了您的龙体,臣妾忙于接驾备酒,一不留神把一瓶药粉撤在酒菜中了,毁掉重作又怕皇爷等的焦急,反正这东西吃下去也无妨碍,不过是暂时不能和人动手罢了。臣妾想皇爷乃万乘之尊,纵有天大的事也是臣妾等代为料理,焉有劳您亲自动手的道理,皇爷索性休息几日,这药劲儿有个天也便过去了。”

    旁边一人大声道:“师妹,和这子罗嗦什么?倒象他真是什么皇帝老子似的,没的损了自己的身份。”

    段子羽循声望去,却是卫壁扮成个伙计站在武青婴身旁,易容颇是高明,若不出声;实难认出他便是风流倜傥,尔不群的卫庄主。

    武青婴郑容道:“师哥,你这话可是大不敬之语。想我四大家臣也世代尊段氏为帝,皇爷虽失国蒙难在外,那是我们作臣子的耻辱。这么多年来,我们四大家哪一代不是以兴复大理故国为已任。只可惜势单力薄,时机未至,徒呼负负,我等虽不肖,亦当秉承祖宗遗志,岂敢忘了故主。皇爷神武天纵,我等更应追随麾下,甘效死命而已。”

    段子羽心下暗暗称奇,当面撒下瞒天大谎脸不红,心下跳固属难能,但象这般讲得慷慨激烈,满腔忠义,却非辩口宏才不足以作到。他原以为落人这二人之手,必先受番折辱方能就死,是以始终不敢运功将毒逼出体外,掌上蓄满功力,一俟二人走近,便猝然发难,图个同归于尽。

    不料武青婴满口忠义,若非欧阳九无数次讲过当年便是这二人勾结一群蒙面客上府夺取一阳指谱,段子羽当真要以为这艳妇真乃忠烈之土了。

    史青在背后伸指于他手上写道:“此毒邪门,解药不灵。”他此刻方彻底绝望。史青的师傅七手童子是使毒的大行家,凡使毒者必然擅解毒,是以各种解毒丹丸史青的囊中无不俱备,她乘几人话之机,偷偷连服了十几种解药,可哪一种下去都如泥牛人海,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心下大慌,这才在段子羽手上写明。她年齿虽稚,却也是老江猢了。江湖阅历较段子羽丰富得多,武青婴和卫璧的为人她虽不悉知,但一遇到这阵仗,便知是生死大敌。先前她要段子羽慎勿妄动,是寄望于师傅的解毒丹,解药无灵,也只有拼命了。

    忽听街上一人道:“不得,冷谦,这穷乡僻壤的,找家酒店都难,这几天我的嘴上谈出鸟来了,奶奶的,总算这还有一家,虽不算好,秃子没毛,也只得将就了。”

    话声由远及近,片刻间三人步声囊囊,已到店门。卫璧神色疾变,伸手去拨袍下的长剑,。武青婴忙摆摆手,转身趋入厨房。卫壁略沉吟间,三人已大步走了进来。

    却见一个粗壮汉子手提一条黄狗,把狗在桌上一摔,大声道:“店家,把这狗剥洗干净了,大块红肉烧来下酒。”

    店中伙计俱是武家庄的家丁,见主人不发话,只得仰起笑脸,把狗提至厨下收拾。

    周颠回身看到段子羽伏身桌上,显是醉了,只有史青兀坐桌前,神色差愕。酒肴满桌,香气飘来,周颠一闻之下,食指大动,竟忍耐不住,大声道:“姑娘,讨你盏酒吃,待会再赔还你。”端起一盏酒,向口中倒去。

    史青咯咯笑道:“赔还倒不用,只是这酒有毒,喝不得的。”

    周颠一惊,头向后一仰,酒化水线齐注他胸上,襟裳淋漓,煞是狼狈。又用力嗅了嗅酒味道:“娃娃这么吝啬,一杯酒值得甚么,倒来吓我。”

    史青笑道:“哪个舍不得一盏酒,只要你自认百毒不侵,这里的酒随你喝多少都可以,只是到了阎玉殴上莫怪我不出言相告。”

    周颠见她巧笑嫣然,满脸轻松狡黠的神情,欲待不信。

    但他生平大数百战,无论对手武功多高,他多未服输气馁过,独于“毒”之上最为忌惮,深知无论你武功何等高强,只要不到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境界,一旦着了“毒”的道,便如太阿倒持,不但生杀之机捏在对方手里,而且常常令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这份儿上才是最可悲哀的。是以饶是周颠胆大如斗,酒肉的香味诱得他心痒难熬,却也不敢以身试毒。

    他正待抓名伙计来试试,回身看时,厅堂中只有不得和冷谦,余人却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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