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恩仇茫茫无处觅(第4/8页)九阴九阳

出手取敌,直至二百招后,段子羽以九阴真经的心法印证天雷剑法,益发得其神髓,再加有一位剑术名家以海内数十套精妙的剑法与之切磋,倒似专为他喂招一般,遂使他在剑术上登堂入室,尽窥秘奥,此时而人已成对攻局面,段子羽感到剑上压力渐轻,体力真气竞似愈战愈盛,无耗损匮乏之虞。

    独臂人心中焦躁,自忖若不尽快拾夺下他,再战下去。

    似乎反要折在对方手上。他数次行险,以骗招占了上风,可不旋踵间便被段子羽以精妙的步法和剑法扳回。

    两人翻翻滚滚斗至五百招,独臂人渐感体力不支,只得凭借招术的精妙固守,数次遇险都仗着身经百战的经验避过,心中叫苦不迭。

    恰在此时,那锦袍人高喊两方罢斗。段子羽与独臂人无仇怨,又见他剑法精妙,大是倾服,不禁油然而生惺惺相借之意,他陡然长啸一声,双剑相交,各自退出三步。

    段子羽身汗透,头上蒸气腾腾,气息却仍均匀,拱手道:“前辈剑术高明之至,晚辈佩服,不知前辈台甫如何称呼?”、独臂人内息翻腾,半晌方道:“老夫的字号连我自己也久已忘怀了,尊师一向可好?”

    段子羽一怔。不解道:“晚辈并无师承。”

    独臂人不悦道:“友,明人不打暗语,这套剑法莫非是你独自揣摩出来的?”“段子羽恍然道:“晚辈这套剑法是一位老前辈所授,可他老人家并未收晚辈为弟子,是以晚辈和那位老人家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独臂人见他意态颇诚,不禁蹙眉苦思,深觉此事匪夷所思。半晌方道:“此事忒也离奇,据我所知,这套剑法天师教中也不过人习得,友何缘,得蒙张教主授此神术?”

    段子羽不愿矜伐已德,相救张宇真之事自是不想,笑道:“也许他老人家一时兴之所至吧。”独臂人摇头不信,走到那锦袍人身边,低语几句,锦袍人眼神变幻不定,脸上却镇静如恒,大有遇变不乱的定力。

    段子羽步出花厅,对卫壁、武青婴道,“两位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如此畏畏缩缩,托庇于旁人羽翼之下,不忒也无耻吗?”

    武青婴娇笑道:“皇爷的性子也忒煞急了此,臣妾等的话恐难见信,何不听听这太和庄王庄主的话再行定夺。”

    锦袍人笑着走肌步道:“鄙人王保保,是这座太和庄的庄主。段公子和卫庄主,卫夫人前几代渊源甚深,不料这中间生了些误解,此事原非王某所能介入其间的,但大家都是武林一脉,卫庄主夫妇自知段公子先入为主,成见甚深,不敢造次自明于公子左右,承他们看得起。挽求王某居间关,使你们君臣之间得以尽捐前嫌,重修旧好。王某虽无能,但向慕大理段氏的侠烈高义,又与卫庄主夫妇相知多年,实不忍见忠臣彼戮,含冤莫白,而今天下人皆笑公子见事不明,有损段家清德。”

    段子羽冷笑道:“玉庄主替在下料想得如此周,倒令在下汗颜。只是这毁家灭门的大仇焉能凭王庄主一言而消,在下纵然血溅此庄,也必当手刃这两个奸贼,为敌为友,敬请王庄主斟酌。”

    原来这锦袍人便是当年汝阳王之子,张无忌夫人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汉名叫王保保的。元蒙亡后,汝阳王先已战死沙场。赵敏随张无忌不知去向。王保保心念亡国之恨,不甘退居大漠,便与手下一批武功高强的家臣留在中原,一来静观时变,积蓄力量,以便大举起事。二来也为寻妹妹踪迹,其时朱元璋方登大宝,诸事猥集,自是无暇细查这些孤臣孽子,王保保等人俱都身手不弱,加之行事诡密,却也如鱼在大海,倾为相得。

    他手下几大高手是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西域少林派的几个慧字辈高手,神箭八雄,和段子羽对剑的乃是八臂哪咤方东白,这是其中佼佼者,其余百多名手下也各擅一艺在身。

    王保保武功虽不算高,却是一代良将之才,城府深遂,机变无穷,腹苛甚丰。虽见子羽语气强横,却不温不怒,温颜笑道:“段公子此言甚是,尊府所遭惨变莫段公子痛彻心骨,海内人士亦无不切齿,只是大变之时,段公子尚在襁褓之中,有何凭证一口咬定是卫夫人等所为?”

    段子羽一怔,他倒从未想过这问题,沉吟道,“是我九叔所,怎会有惜,”王保保笑道:“捉贼要赃,捉奸要双,这么大的事焉能凭一人之言而定人以罪,据王某所知,卫夫人和他父亲武烈武老庄主闻听有人将不利于尊府,星夜驰往救援,不料还是被人着了先鞭,赶到尊府时大祸已成,凶手都是黑布蒙面,武老庄主父女与那些恶贼厮杀~阵,欧阳九才得机抱公子闯出重围。段公子试想,令尊令堂武功俱臻上乘,犹不幸罹难。欧阳九武功平平,焉能于强敌环伺之中破围而出,护得公子周,那些恶人又岂有不斩草除根之理。公子聪明智,这点肤浅道理自然一想即透;无需王某絮絮多言,只因一叶障目,便不见泰山了。”

    一席话得段子羽心头疑云大起,此事经过他是听欧阳九所,欧阳九只告诉他艺成后尽诛四大家臣后人,于惨变的经过也语焉不详。但武烈父女的名字,欧阳九屡次向他诉及,此刻听王保保一番剖析,似乎也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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