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恩仇茫茫无处觅(第7/8页)九阴九阳

大姐姐,座喜欢得很。兄弟,别怕,我还是头次听人叫我大姐姐,好听得很。”

    段子羽道:“大姐姐既爱听,弟便多叫几声。”当下连叫了几声;那女人连声答应,笑得花枝乱颤,喜不可胜。

    段子羽边叫边向两旁横了几眼,见两旁并列了十二人,个。

    个太阳穴突起,显是练武的高手,对这女人却是恭谨异常,人人垂手低目,要多规矩便有多规矩。段子羽心中纳罕,怎么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大姐姐竟会有十二个野人作家仆?野人又怎么会武功?

    其实,这女人便是波斯明教总坛的总教主昭,昔年为救张无忌、谢逊等,不得不以慧剑斩情丝,洒泪与张无忌相别,随其母紫衫龙王黛绮丝回波斯任教主。(事见《倚天屠龙记》)虽然时日如流,压在心头的情愫却愈来愈深,只是波斯、中上相隔遥远,较之牛郎、织女的银河亦不逞多让,虽渴盼与张无忌一会,却也知道见面徒增苦恼,波斯总教的教主不仅必须由贞洁的圣女来任,且终身保持冰雪之节,以维系其神圣的形象,是以强自按捺这份恋情。朱元璋登基后,邻近国都派使节来中土贺新皇登基,波斯素来与华夏有交往,也派出使节来观礼。这些使节中使有波斯明教的两位博通经典,诸熟礼节的宝树王。昭原以为明教夺了天下,登基为帝的必是明教教主张无忌,便精心备置一份厚礼送来。两位宝树王到得中土觐见新帝,却是一个獐目马面的,叫什么朱元璋的人,大吃了一惊,东上明教虽脱离波斯总教自成体系,但其头面人物如左右光明使,四大护法王及各旗掌旗使等,在总教中也都有案可稽。是以博通广识如两位宝树王,再也想不到一个当过乞丐,作过和尚的光棍泼皮无赖汉会因缘乘会,跃居九五之尊。

    两位宝树王俱是深有城府,虽诧异莫名,却隐尔不露,托辞逗留中土两年多,明查暗访,得知张无忌多年前便突然失踪,朱元璋对明教倒戈相向,大肆屠戮,明教现任教主杨逍年老德薄,威不足以服众,偌大的明教又陷入分崩离析之中。这才急急返回波斯,禀报教主。

    昭得知,登时焦虑如焚。她素知张无忌之能,单论武功,无人能伤得了他,必是遭人暗算,否则不会无故失踪。使聚集十二宝树王商议,重返中上,整顿明教。

    十二宝树王泰半持异议,都东土明教不奉总教号令已历多年,即使到了东土,也未必能如教主所愿。况且相隔遥远,海上风险重重,到东土后又敌我难分。人多了难以运去,人手少了又恐不敌,都坚持置其成败于不顾。

    可昭之意岂在此,力主赴东土整顿明教。十二宝树王终究违拗不过教主旨意,几经商议,但以贸易为名,尽起总坛精锐,随教主远征东土。由于人多,分作三批,十二宝树主护着昭先期登陆,在京城逗留些时日后便向西北进发,这一日在汉水中恰与段子羽撞上了船。

    昭见段子羽一脸惊诧之色,自然明白他的心事。自登中土后,她以教主之尊,自是不便与俗人交往,又加始终探听不到张无忌的消息,胸中拂郁难宣。现今一见段子羽龙飞虎跃的样子,竟与当年的张无忌有几分仿佛,心中登时欢快,段子羽连叫了几声大姐姐,她更感受用,对这少年喜爱上了。

    一名使女出来躬身道:“教主,外面风大,您还是舱里歇息吧。”

    昭笑道:“好吧,这位兄弟随我进舱里坐坐如何?”

    段子羽此时也甚感疲惫,又见这位大姐姐风华绰约,诚意相邀,便随之入舱。

    一入舱门,眼睛一亮,舱内四壁挂着波斯壁毯,所绘人物灵翔飞动,如欲扑面而来,地上铺的是厚厚的,洁白如雪的熊皮,一张矮几一具古琴,豪华富丽中颇蕴雅意。

    昭盘足坐在矮几旁,示意段子羽坐在对面,眼中满是笑意。使女用一只金杯,斟满了波斯葡萄酒,放在几上,便躬身退出。

    昭随手弹起琴来,低声唱道:“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声音情缥缈。似乎从远处传来,却每一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段子羽举杯方啜饮一口,尚未品出酒味,忽听到这仙乐般的歌声,忙凝神谛听。一听之下,竟尔痴了,细细品味着歌词之意,不觉潸然泪落。

    昭一愕,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段子羽挥袖拭泪,强笑道:“弟是听大姐姐的歌意深奥,忽有感触,故尔失态。扰了大姐姐雅兴,实是不该。”

    昭默然,这支歌自便会,却只唱给一个听过,那是在明教大光明顶的秘道中,与张无忌二人陷身绝境,为他而唱。其时,张无忌似乎也感触良深。她扬头笑道:“兄弟,你喜欢听吗?”

    段子羽颔首道:“喜欢,弟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其实,他连难听的曲子也没听过,欧阳九一武林豪客,哪有闲情逸致给他唱曲子听。

    昭正身危坐,把琴端放膝前,纤手轻弹,曼声唱道:“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卜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日勇侵,月满云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下尚无完体。”展入愁眉,休争闲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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