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冲虚真经(第2/3页)道士下山

中一家旅社,何安下到达时,他正躺在床上抽鸦片,嘴里嘟囔着让何安下进屋,待抽完了烟,方站起身。

    他四十岁左右,很是消瘦。抽了烟,那人满脸的皱褶也有了弹性,对于何安下的琴赞叹不已,弹拨几下,疑虑地问:“你的琴怎么没有调过?你现在还弹不弹?”

    何安下自从有了这张琴,便总是调弄,原的调式早就乱了,于是便:“我根就不会弹琴,是来跟你学的。”那人一愣,声嘀咕:“也是也是,琴原就要人老琴老才能弹得……琴是要年月磨出来的。”

    何安下:“什么人老琴老,难道年轻的便不能弹琴了吗?”那人怅然道:“琴与别的不同,要的是修养,没有许多人生经历又怎能弹好,年轻人终究轻浮,纵然琴艺高超,也不过一个好听而已,又怎能有琴声背后的味道?”

    何安下似懂非懂,那人一笑:“道长,我用你这琴弹一首,可否?”不等何安下作表示,他已指按琴弦。

    作势刚要弹,却响起敲门声,开门见是几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最前一个问道:“请问您是司马先生吗?”

    那人点了点头,来者满带惊喜:“我们最爱看您写的武侠了,请问那些飞来飞去的剑仙真的有吗?”那人微笑点头。

    来者:“你是亲眼见过吗?”那人又点点头,来者又问:“你中写的法术你也会吗?”那些人就此纠缠不清,非要他表演一下。

    那人刚抽完鸦片,正是神采飞扬时,看上去颇具仙风道骨,他的房中又有何安下一位道士,更增加神秘色彩。几位来客又:“要是不露两手,你那就是骗人的鬼话!谁还要看。”

    那人叹了口气,:“好吧,就表演一个。”当下取出一个红纸包,上面一个福字,看来是给山上道士红包剩下的一个,撕出一个长方条,取过案头毛笔在红包上写了一个“杀”字,冷冷道:“我将剑气灌注在这个字上,你们看,是不是一团绿光绕着字转?”

    几个富家公子登时一脸惊惧,何安下定睛看去,果然见黑字上冒出绿光,飞速旋转,不由得胸闷耳热,只听那人语气转为严厉:“速去速去,如若不然,我便用这剑气将你们一个个杀了。”手指一横,那几人立刻逃得干净。

    见那人露了这一手,何安下立刻跪倒便拜,那人吓了一跳:“你要干吗?”何安下:“请将剑仙绝技传授给我!”那人紧皱双眉,在屋子中溜达了一圈,最后:“好吧。”

    那人教何安下用将竹片削成有两寸长的一把宝剑,每日对着竹剑念颂:“养兵千日,气如溪水终日蓄。”然后深吸一口气,这口气要透过人体一直吸到竹剑上,等练到竹剑上好像有脉搏,嘣嘣跳动,就可以用剑了,用剑时念道:“用兵一时,剑似长虹顷刻起。”长呼一口气,那竹剑就仿佛活物,径自飞出杀人了。

    虽然方法如此简便,但那人口吻极为庄重,令人不得不信。

    何安下又问起如何写字出绿光,那人:“只要你将剑气练成,写字就个个都绿。”何安下大喜,要将琴送给他,几次推来推去,那人仍坚决不要,甩甩手跳到床上抽鸦片了,就此不再理何安下。

    何安下只好告辞,那人点点头也没有下床,只是嚷了一句:“将琴套上,带走。”何安下背着琴出了屋,反手关门时,望一眼那人床上的身影,心生感激,把琴塞了回去,无声地搁在地板上。

    空手走出旅社,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回到龙颈山,何安下找到震和子,得意洋洋地问道:“你知道剑仙吗?”震和子:“知道一点。”何安下暗自得意,假装请教:“来听听。”

    震和子:“传剑仙是用剑术修道,藏在深山老林,将自己砌在一个没有门的围墙里,不练成不出来,功夫成了,一纵身就跳出去了,但要再向上修炼,就又得将一身的功夫都舍弃掉,所以人都不愿练它,其实它的具体方法谁也不知道,想练也没法练。”

    何安下:“剑仙除了跳墙,还有别的事吗?”震和子:“是能飞剑杀人,而且浑身散发杀气,在一百米步内能慑人魂魄。”何安下:“剑仙这么厉害呀?”震和子:“可惜,是属于我们道家门里的,连我都从未见过。”何安下:“我见过!”震和子:“剑气什么样?”何安下想了想,:“绿的。”

    这时一个道士敲开了震和子的门,领进一人。那人怀抱着一张琴,自称是旅社的伙计,讲一位客人离开旅社时让把琴送上山来,还附带了一封信。

    何安下拆看一看,上面写道:

    朋友,不要信我的话,我只是个卖文编故事,娱乐大众借以活命的人,照我的去练,便成了笑话。感激赠琴之谊,却万不敢当,恭敬奉还,至于字发绿光的奥妙,你随便找个写春联的,一问便知。

    何安下阵阵发呆,将旅馆中的事对震和子讲了,并富商子弟们管他叫“司马先生”,震和子大惊,叫道:“你该不是碰到了司马春夏!”

    震和子常在山下走动,知道上海有一个叫司马春夏的人写武侠,他的描述剑仙的神技异能,文字精巧,细节丰富,许多人认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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