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飘远的岁月(第2/3页)毒奶混子
蓖麻棵制作的蓖麻枪攻取“山头”,街上传来一阵阵冲杀声;酷热的夏天,孩子们在山溪里洗澡时,用自制的水枪喷水打起了水仗,那打闹的笑声洋溢在山野;到年关了,孩子们买不起辞岁的爆竹,就用自行车链条和车轱辘辐条制作火柴枪,偷出家中一盒盒火柴压在火柴枪里听了响声。童年的我,与自制的玩具枪相守相伴,与枪产生了相守的感情,于是常常向往那些爱枪习武的解放军,在幼小的心灵里,逐渐萌生了长大要当解放军的念头。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对玩枪的档次和规格也随之高了起来,常常盼望自己有一支电影里指挥员手持的盒子枪。邻居小娃的爷爷就会模仿电影里的盒子枪制造土短枪,到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小娃就有了自己的小土枪,有时拿出来填装上灰药打枪。看着小娃那涂着红漆拴着红缨的自制小短枪,我羡慕极了,经常去小娃的爷爷屋里观察他是怎样手工造枪的,打算有朝一日,自己也制作一支日思夜盼的心爱的短枪。
就在我着迷短枪的时候,小娃的枪惹事了。冬日的一天晚上,小娃的奶奶点燃煤油灯给小娃疏开被窝让小娃睡觉,谁料,小娃的奶奶在拉开叠得整齐的被子时,便听到“轰隆”一声震响,床上的被褥即刻起火升起熊熊火焰,火光照得室内外通亮,险些燃着了屋顶。小娃的家人见此情景,便边喊边提水灭火。幸亏救火及时,没有酿成大的火灾。火扑灭了,小娃的奶奶还连惊带吓地哆嗦着身子蹲在床下嚎啕大哭。起火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缘自小娃那支土短枪。原来,小娃的奶奶在拉扯被子时,没料想被角划动了盖在被子下的短枪枪机,枪打响后随即引燃了被褥。
这次枪火事故发生后,小娃的爷爷再也不宠着小娃玩土枪了,剥夺了小娃的持枪权。爱枪如命的小娃,却耐不住这无枪的日子,于是到我家和我商量偷出他爷爷的造枪工具和零部件我们开始造枪。三十公分长的无缝钢管是从在工厂做工的邻居大哥那里央求来的;枪托是从木匠大叔那里锯来的核桃木板的下脚料;枪机和用来引火的撞针,是我和小娃找了点铁头子,拿到铁匠炉上让铁匠师傅按照我们绘制的图样打制的;其他如连接枪机和撞针的弹簧、固定枪管与枪托的铁箍,都是从小娃爷爷的工具箱里拣的。做枪的部件齐备了,我们就按照事先画在硬纸板上的图样,一边琢磨一边进行安装。我俩在我睡觉的偏房的小土炕上反复琢磨安装了两周时间,终于把盼望已久的短枪制作出来了。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短枪了。此时的心情,像久憋的尿液突然释放一样,痛快极了。
按照小娃爷爷的造枪规程,枪安装完成后,必须效枪,就是将枪管里最大限度地装满灰药,引火放响后,如果枪管不破裂或者不爆炸,此枪就可放心使用了;如果枪放响后枪管破裂,此枪就可作废,不敢随便使用,使用了会有危险。
有一个星期天,我和小娃分别从自己家里悄悄偷出地瓜干到集市上卖了,用所卖的钱再从集市上买回灰药和电光子(做引火用)。当天下午,我们就带上枪、枪药、铁丝和母亲用来纳鞋底的麻线,急匆匆地去了村西岭上。西岭上有一棵粗大的柿子树,树的很远处有一个村民打石头挖出的很深的石窝,我们选好这样一个地势开始效枪操作。我们在枪管里装填灰药,用树枝捣紧,然后我带着枪、铁丝、麻线和电光子就很快爬到了树的杈桠处。我在杈桠处站稳双脚,便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先是用铁丝把枪横向固定在粗壮的树枝上,再用麻线拴住露在枪托下面的枪机,把麻线扔给树下的小娃,由小娃把麻线一根一根地结到石窝里。看到小娃把连接枪机的麻线结好了,我便扳开枪的机头,在机头咬合处的枪管后端压上一个电光子,这样就准备就绪了。我下得树来,跑到石窝里,与小娃一块趴伏着,把用来扣动枪机的麻线系在食指上,一边口中报数,一边拉动麻线。麻线牵动枪机,枪机扳动机头,机头上的撞针抨击枪管后端的电光子,电光子的火星引燃枪管里的灰药,就在这瞬间把枪放响了。随着山野里“扑通”一声闷响,效枪的全部过程就这样完成了。我和小娃激动地手舞足蹈地跑向那棵拴枪的柿子树,急忙爬树看看枪管裂缝没有。我俩爬上树,看到那支心爱的枪完好无损地拴在树枝上,我们高兴地欢呼雀跃起来……
效枪后,按照我和小娃的事先约定,把枪存在我家,小娃可以随时到我家玩枪,不让小娃的爷爷奶奶知道这枪是我和小娃共同制作的。后来,我和小娃又偷偷地造了同样的短枪,给了小娃,而开始造的那支枪就归我所有了。我从此园了梦寐以求的持枪梦。在那文化生活匮乏的年代,放学后,我在家或者出坡放枪,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同村的小伙伴们,为我有一支能打灰药的“真家伙”而羡慕不已,经常到我家看我打枪,久而久之,我成了出了名的“孩子王”。
小时候,农家的孩子每逢放学或者放假,都免不了上山割草拾柴禾。我出坡时,总是把枪放在筐里,到山上放上几枪,玩够了才去干活。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同往日一样,用筐背着枪,与十多个孩子吵吵嚷嚷地上山了。那时正值初冬,山上的干草和树叶都被人们拾得光秃秃的了,块块庄稼地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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